冷淡的体香混了酒味,反而糅杂出一股奇妙的馥郁来,华胥的身体被酒烧着升了温,便不再如皑皑寒冬雪,莫名地带了股娇柔的暖调。
谢逢秋说不出哪个更好闻,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香香的。
华胥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谢逢秋的姿势多暧昧般,闷头御剑。
直到那扇他走时打开的小窗近在眼前眼前,谢逢秋才觉得有点不对。
华胥的脸色,太奇怪了。
“喂,”他担忧地看着对方白里透红,红里藏白的侧脸,说道:“你不会是醉了吧?喝不了酒?”
华胥的表现可一点都不像醉了,他动作流畅,终于冷冷地回了一句:“闭嘴。”
……当然,如果忽略他额上冒的那些冷汗就更有说服力了。
谢逢秋从没见过他这样,外表依旧坚不可摧,内里却仿佛被掰开揉碎折腾了一遍,冷汗涔涔而下,体温刚抓还是热的,这么片刻已经凉了下去,像天寒地冻里正在融化的一捧雪。
“华胥,”放大版的树枝在窗口前停下,谢逢秋一把抓住他的手,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你的灵气在外溢?”
“……你能不能别废话。”华胥抖着嘴唇回了一句,而后道:“松开,我要回去了!”
他看起来有些迫切,忍耐了一路的身体异样终于溃堤,令他无法再保持八风不动的从容,脚下一软,差点兜头从树枝上滑下去。
“华胥!”
谢逢秋心跳漏了一拍,他敏捷地探手一捞,堪堪将对方拦腰搂住,“你你你你先别说话,先进去歇歇。”
谢逢秋第一次见过这样虚弱的他,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当下心脏狂跳不止,话都讲得混乱不清。
华胥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侧脸精致脆弱得像个漂亮的瓷娃娃,但饶是如此,他还能分出力气掰开谢逢秋这登徒子的手,冷酷地甩开,“少动手动脚。”
他对谢逢秋以那种方式察觉到他体香耿耿于怀,少将军觉得这是对他顶天立男子气概的最大侮辱,尤其谢逢秋还老是夸它,所以华胥对他的任何亲密接触都点心理阴影。
虽然眼下他恐怕需要克服一下。但本能上华胥还暂时克服不了生理反应,依旧恨不得离他三尺远。
谢逢秋简直要服了,“我的神仙,你现在什么状况你自己不知道么?刚才差点掉下去……算了不说这些,别他妈废话,你给我进去!”
他不等这瓷娃娃反应,就着虚搭在他腰上的姿势用劲一推,华胥踉跄着往前扑了一步,摇摇晃晃地踩进了禁闭室,他嘴唇颤抖,刚要骂人,可极度虚弱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反击了,于是他很干脆地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咚——”
刚落地的谢逢秋听闻身后一声闷响,他震惊地回头看去,某位神仙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晕得人事不知。
“你好歹再支撑一会儿啊,”谢逢秋回响着刚才的声音,料想大概是磕到了脑袋,“你再等一秒我就能接住你了,这么心急干什么呢,磕了个包,高兴了吧……”
他叽叽歪歪地念叨着,利索地将人抱到了床上,而后担忧地坐在床边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