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转过头来,见他低垂着头,眉头微微皱着,问了一句:“……学长,你知道华胥吗?”

“华胥?那是什么?”春和想也不想地反问。

谢逢秋摇摇头,缓缓道:“没什么。”

他看起来对这个问题很在意的样子,春和便道:“我倒是不清楚,但这经楼藏书浩如烟海,你去找一找,或者去问一下经楼的守门人,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谢逢秋:“真的?那我现在就去……”

“你活在梦里么?”春和用笑如春风的脸,吐出了冷酷无情的六个字,“你现在不可以出这间屋子一步,除非你把那本清静经隽抄完,而且我提醒你,守门人的要求很高的,字不好看,内容有缺,他通通都会打回来。”

谢逢秋:“……”

这学上的,真是窒息。

春和走后,谢逢秋再不想动弹,也不得不拿起笔杆子,闷头抄录了起来。

“这么老实?”清冷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华胥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外,背天光而立,墨发如洗,眉眼冷淡,好似下一刻便要飞升上界,断情绝爱。

谢逢秋抬头看了一眼,心里有鬼,顿时吓了大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做什么?一副干了亏心事的表情?”

谢逢秋哽了一下,刚想回怼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却见华胥正伸了手去触窗口的亮光,慌忙之下,谢逢秋下意识大叫:“别碰!那是结界!”

“……我当然知道这是结界,”华胥用看傻子的眼神皱眉看了他一眼,而后垂下视线,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食指,自左往右一划,光幕如遇天敌般收缩起来,迅速暗淡,很快就成了附着在窗边的一圈符咒。

“行了,出来吧。”

谢逢秋看着华胥气定神闲的比划,好像不是破了个结界,是弹走了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他深吸了口气,觉得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的,于是他决定从最迫切的解决起。

“你不生我气了?”

他尴尬得满脸不自然,藏在袖子里的手差点拧成麻花,华胥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惊讶于这人语气中的一点小心翼翼,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不由问道:“你又犯什么病?”

谢逢秋:“……”

这人怎么如此愚钝?

谢大爷只会牙尖嘴利地损人,不会油嘴滑舌地哄人,一击不成,他干脆就没有下一击了,直接单刀直入地道:“就是那个……体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觉得……行行行我不说了!我发誓我一定保密,绝对不告诉别人行不行?!”

这哪里是道歉,这分明是找揍,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华胥就觉得火冒三丈,这人没事往他身上闻什么闻?!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