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学长拿了一堆小木牌,正在依次给他们分发,谢逢秋接过一看,正面空荡荡,反面空荡荡,春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微笑道:“一刻钟之后才会出现图案,现在什么都没有。”

他手里另提着一个黑布袋子,说着,他将手探进黑袋里,拿出一个造型别致的烟花,“这是信号弹,若遇到危及性命的事,可将信号弹放出,值守的导师会进去救你,但有一点,这信号弹一放,也就意味着你的试炼到此为止。”

谢逢秋应了一声,没太把他的嘱托放在心上,转头一看,谢十六还眼巴巴地看着他,只好安慰道:“放心,我们会在一队的。”

谢十六还以为他有什么妙计,忙追问:“哥你怎么知道?”

他满心希望谢逢秋说个有条有理的依据来,却不想对方答道:“我不知道啊,但我可以求我家老祖宗,让他显灵。”

谢十六:“……”

学长们井然有序地将铭牌和信号弹给他们发完,山林间又传来一声钟声,几位考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站起身来。

“时候到,诸位考生依次入场。”

那根让谢十六胆战心惊的枝条,总算在此刻展露了它真正的作用,只见春和拈着枝条的末端,轻轻一挑,那铜镜如同美人帘一般掀了起来,春和转身,朝他们笑道:“去吧,祝你们好运。”

众人只觉眼前一阵白光,脚下站着的土地便改朝换代。

谢逢秋缓了片刻,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第一件事,他下意识往四周一扫,身旁绿树浓荫,鸟雀鸣叫,隔着不远,还有一处清澈见底的湖泊,景是好景,可惜,一个鬼影都没有。

想来,是书院特意将他们投放到了不同的地点。

这山林与邀月山略有相似,却又不尽相同,谢逢秋没费什么力地爬上树顶,一眼扫过,只见树海如浪,遮得严严实实,屁都看不见。

他只好打消登高望远的念头,下来的时候,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如同开匣子的钥匙,旁边的草丛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他本能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