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逢秋精疲力尽地坐在终点线前,手里的那根铁棍再度成了生命之棍,他攥着另一头,指点江山——

“手抓稳,听我的口令,一二……三!”

石阶上极度混乱,以谢逢秋手里那根铁棍为开始,一个一个串签似的拉成了长长一条。

“你用力啊,动一动,不能只有我使劲啊……”

“抓我脚,别抓我腰,我怕痒!”

“谁扒我裤子?!”

学长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没办法判违规,可这场面怎么看也不正常。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灰落下,群山云雾之中传来厚重的钟声。

这群人死尸一样瘫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前来接应的导师御剑飘然落下,见着这声势浩大的“尸群”,难得有几分惊讶:“今年过关的人这么多?”

学长一脸便秘,想诉苦却无从说起。

所幸导师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关注,很快,从另一侧的山林小径中走来穿着整齐划一弟子服的人,他们缓带轻飘,足履轻盈,显然都是有功法在身的,其中一人走上前来,与导师说了几句,谢逢秋分心听了几句,大概是什么“准备好了”,“明日开始”之类的。

导师点点头,转而朝他们道:“这几位是你们的学长,短期内负责你们的生活起居,你们有什么疑问或不便,都可以跟他们说,书院有专门为你们收拾的客舍,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便是第三轮终试,望诸位学子将心态放平,争取成为最后的优胜。”

此话一出,哀声一片,周遭一片怨声载道,谢逢秋手里攥着铁剑的剑柄,指尖触到剑身与剑鞘契合的地方,忽然想到:

这剑,好像拔不出来啊。

第18章 少年:选不上就回家种田

过关的学子们分批随着学长离开,临走时那位敷衍兄执着谢逢秋的手依依惜别,“哥,我真的太感动了,你拯救了我的灵魂,下半辈子,无论多远,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唐潜远万死莫辞……”

谢逢秋要歪不歪地靠在十六身上,他消耗太大,两条腿灌铅似的,只觉得这个叫什么唐苍蝇的烦的很,半掀着眼皮摆了摆手,敷衍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为社会的发展贡献了微不足道的一份力。”

他们是最后一批走的,十来人彼此搀扶着,气息奄奄地跟着蓝白校服的学长鱼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