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直接推?

怀揣着这种怀疑,华胥憬试探着伸出手指尖,戳了戳硬邦邦的石板。

谢逢秋做梦也没想到,他眼睛一闭一睁,就跟他的梦中情人……啊呸,是死对头对上了视线。

他刚醒来,站着睡的猎奇姿势让他腰酸背痛浑身不得劲,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眼里还笼着一层水雾,正琢磨着让柳如嫣给他放个风的空档,眼前的青石板忽然一动,缝隙间冒出两只白皙修长的手指,而后石板被掀起一点,一张熟悉的美人脸落进他的眼底。

哦,是他的好兄弟,华胥。

“……”

华胥憬只愣了一下,便果断地缩回脑袋,同时眼疾手快地揪住试图往上爬的汝嫣的后领,支撑的手指一松,青石板直直地落了下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足见得这位少将军有多不待见眼前的神经病,他想也不想:“快走。”

活跟后头有鬼追他似的。

谢逢秋本能地一伸脚,堪堪抵住了石板落下的缝隙。

汝嫣隽探了个脑袋,惊奇地盯着他的脚尖,他适应力一流,眨眼便从“开门送秋哥”的惊喜中醒过神来,此刻只是略带诧异地道:“秋哥,你脚不疼吗?”

谢逢秋扯着抽搐的嘴角,说话的语调都有些含糊,“……你试试?”

他觉得他的脚趾头要断了!!!

华胥憬盯着近在咫尺的一只猪蹄,在良知和快乐之间挣扎不已,最终还是偏向了良知。

“把脚缩回去。”他重新用手撑起青石板,抬起头,冷冷地冲谢逢秋道。

谢逢秋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若不是肩膀动弹不得,他恐怕还想朝俩人耸耸肩,“缩不回,我动不了。”

汝嫣隽脑子转得还算迅速,立即联想到了那可以让人失去行动力的黑影,当下更惊奇了:“那秋哥,你刚刚怎么能悍不畏死地伸出来卡石板呢?”

“会不会说话?”谢逢秋张口就是胡掰:“说时迟那时快,青石将将要落下来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四肢百骸都充盈着无尽的力量,这股力量让我在一瞬间挣脱了桎梏,本能地伸出希望之脚,拦下了这道即将落下的求生之门……”

“说人话。”

“……哦,意思是刚刚只是个意外。”谢逢秋看着华胥憬仅剩的两根撑着摇摇欲坠的石板的手指,忍辱负重地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