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鲜于家将自己的家宴承包给赵家,岂不是自认自家手艺不如人?
怀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赵玲珑客气地将鲜于家管家送走,浑不在意四下打量和嘀咕,“食学馆出来的早在隐庐轮流上过勺,手艺味道上必然不会出错。”
但是,“高门做宴,请的人身份不一般,吃食忌讳各不相同,端上食案的东西口味亦或是原本食材,需要调整。同鲜于家交接的时候须得认真,不要出错。”
“徒儿知道了。”杨启年恭敬道。
之前食学馆的事情便分在了杨启年名下,他还以为内里培训之人只在赵家自己的堂店做事,时间久了难免觉得发挥受限。
这几日忙活着外包席宴的事情,虽是以隐庐的名义,但实际办事的都是食学馆中培养的厨子。
他忙着出菜谱,又忙着调整内里人员配置,小厮取笑他夜间发梦都在说锅灶干不干净的事情。
忙点好,一忙起来,人心里才踏实。
自己赚来的银钱,花起来,腰板更直。
一想到不久火热的生意,杨启年禁不住呲牙花,“还以为没人办咱家的席宴呢,却不想一来就来个大的。”
面前人神情自若,浑无一点得意,外边人说赵家菜赢了鲜于家,好似对她没有丝毫影响,“赵家菜外包席宴,鲜于家先做客,嗨是不是那日九峰山茶宴,请了鲜于家二郎君,这才”
“确有其因。”赵玲珑点点头,“今日鲜于家来时便说明了,是他家昱郎君推荐的。”
他们所在乃是食学馆的外堂,身处此地仍旧能听到内堂剁菜、锅碗瓢盆相碰时的脆响。
杨启年起身将茶釜移开,长柄茶勺舀满一碗茶汤,递到对面。
空气中顿时充满葱姜的气味,赵玲珑不适地皱起眉头,“世人时兴煮茶吃,总是加上葱姜,八角之类的,吃起来热乎身子。我们都是做厨子的,平日里试菜品咸淡便罢了,吃茶都这么重口,真是苦了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