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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觑着对方眼色,最先将坛子盖掀开,一等气味弥散,“您是贵人,今日这一来,正好给我隐庐脸面,尝尝这道新菜。”

杨修年并未说话,另一侧的青年轻哼一声,“我叔父是千秋宫的御膳家,到你隐庐是给你脸面,怎么不让那什么勺头出来,竟是你这个老货现眼?”

俗话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管事平日里迎客送往,哪一个不得敬一声好称,如今被一小子奚落,面上一僵。

杨修年心思都在那坛子肉上,分神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青年尚不服气,却顾忌什么,嘀咕一句后,帮着布菜。

岭南稻米不如江南,寻常人家素爱做粥汤,但赵玲珑觉得米食干,配汤菜还是净食,滋味更好。

故而用轻瓮烹制,出来的岭米颗颗晶莹,粒粒分明。

杨修年配着一坛子肉,接连吃了四五碗饭,犹自觉得不舍,青年早就看傻了,此时劝道,“叔父,医者吩咐了,您该节制饮食。”

管事适时上前,将最角落的一青瓜盏打开,“您若是意犹未尽,不若再喝上一道推纱望月。”

推纱望月,这名字倒是新奇。

杨修年年岁大了,眼神不好,他眯着眼看了片刻,只见碗盏之中,白的鸽子蛋,澄黄养神的高汤,还有几丝烫地正好的竹荪,颜色搭配清逸,便是摆上皇宫的食案,都不落下乘。

他新奇,端起浅饮一口,接着一僵。

这味道…一个字,鲜!

杨修年敛起心思,一勺勺慢品细咽,终于还是吃光了。

这一次他餍足地接过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