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英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道:“既如此,咱家便同皇上道一声,明日霍大人在城门处等咱家便是。”
待得霍珏下了马车,赵保英垂眸沉思了须臾。
先前因着不想打扰如娘的生活,便不曾派人查探过霍珏与杨蕙娘一家的底细。
赵保英在宫里沉浮了近三十年,一双眼被淬炼得如同火眼金睛一般,魑魅魍魉早已看尽。
与杨蕙娘、姜黎接触不过片刻,便知晓这对母女心性纯良,非心机深沉之人。
可那位状元郎……却不是普通人。
与这状元郎接触越多,便越发现此人不凡。
眼下这盛京里,能教他觉着深藏不露,非泛泛之辈之人,着实不多。
大理寺卿宗遮算其一,锦衣卫指挥使薛无问算其二,而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状元郎,则是其三。
“小福子。”赵保英轻轻唤了声。
小福子忙“诶”一声探进个头来,以为赵保英是有何事要吩咐。
可等了片刻,也未曾听见下文,疑惑地应了声:“督公?”
赵保英想起如娘说起姜黎、霍珏时那副笑意盈然又全心信赖的神情,顿了顿,道:“罢了。”
既然如娘信他,那他姑且也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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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熄灯后,姜黎靠着个大迎枕,拿着把玉梳篦边慢慢梳发,边同霍珏絮絮叨叨说起今日在酒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