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没睡?”
听到鄢深的声音,在床上打滚的谈愿顿时吓了一跳。
“我以为你到隔壁房间睡觉了。”他掀开被子大声抱怨,“走路没声音吗?”
鄢深说他到隔壁找吹风筒,怕吵到谈愿。
“而且我和他从来不住一个房间。”
谈愿一脸疑惑:“如果半夜醒来切换了人格,也换房间?”
“换。”
这算洁癖吧?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鄢深上了他的床。
“你要和我一起睡?”他吃惊不已。
鄢深凉凉地瞧了他一眼:“不行?”
谈愿闭上了嘴。
不知道怎么形容,每逢鄢深以这种表情看着他,他都无法拒绝。
灯灭了。
床铺很软,沐浴露的气味很甜。
隔着一层被子,他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呼吸。
“不睡?”
男人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响起。
谈愿一个激灵,立刻回答:“睡了睡了。”
“你这样很像被宿管查房的学生。”鄢深嘲笑他。
“呵,”他反问,“你怎么也没睡?”
“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没怎么和别人睡一张床过。”
“还有谁?”
“和朋友睡过啊,”他解释是郑叶,“你对他有印象吧。”
“嗯。”
“好冷淡啊。”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嗯,睡得好’?”
鄢深一本正经的冷淡声音讲笑话有奇效,这让谈愿想起从前的事情:“之前还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女朋友肯定受不了你。”
“你受得了么。”
谈愿偷偷摸摸往他那儿挤了过去:“重点不是这个,你这病是不是吃药治不了?”
“能治,在我这里治不好。”
说起病情,鄢深的语气仿佛是在说别人般事不关己。
“这样啊。”谈愿失落,“以后怎么办?”
“受不了的话,你可以和我分手。”
“?”
“不想分?”
“你疯了?”
谈愿生气了。
他鲜少发火……只有那一次,卫崇上门找他时,透过卫崇的双眼,鄢深看到他气鼓鼓、瞪着一双圆眼睛的模样。
他长了张很好欺负的脸,昨天被欺负时也是这个样子。
正想着,忽然怀里钻进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谈愿像八爪章鱼一样缠住了他,脑袋靠在他胸口。
他听见谈愿语重心长地念叨:“不要妄自菲薄,虽然你有病,但是你人美心善。”
“……”
“你有没有在听?”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