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台下喝多了酒的男人们,叫着好拍着手,兴致高时还往台上抛着些什么西。
这会子天色还算早,楼里的人也不急着办“正是”,基本都坐在大厅里搂着姑娘听曲。
祁盈如今嗅觉听觉特别好,一进来就觉得里边吵吵嚷嚷闹得他脑仁疼。可能是太吵了他不舒服,他老觉得心里闷闷地有些慌,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给他引路的姑娘领着他绕了两圈,他都想打退堂鼓了,那姑娘又找到了明月楼的妈妈。
花魁当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所以一般都要先和妈妈打招呼,让妈妈安排好。
本来轮不上祁盈,但是刚刚祁盈随手打发出去的银子数目就不小,是以姑娘猜他有钱,特意找到妈妈帮他插个队。
没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妈妈当然也乐意。
不多一会儿,祁盈就被领上三楼,如愿见到了那狐狸精。
明月楼的隔音做得不错,在三楼基本已经听不见底下的喧闹,到了一个安静的环境,他心安不少。
一个侍女给他倒了杯茶,他慢慢抿着权当压惊,等心里平静得差不多了,却还没见着那狐狸精。
正打算开口问一问,那侍女在他对面坐下了。
“你是……?”祁盈有些不确定。
“怎么,没见过狐狸精?”穿着素净的女子开口了。
这下祁盈倒真有几分惊讶了。
一方面,这女子的样貌和祁子安差远了,只能算是寻常的小家碧玉。大家都是狐狸精,她差这么多,祁盈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另一方面,她打扮太简单,基本没涂脂抹粉,衣裳也不艳丽。
相较于穿得花花绿绿的姑娘们,她更像是邻家的小妹妹,也难怪祁盈一开始把她认成了侍女。
她察觉了祁盈的惊讶,缓缓解释起来:“我本就不像寻常狐狸精,没什么本事不说,长相也不算艳丽。小时候被山林野兽追着咬,受伤时被一家农户捡了当女儿养着,我本打算听他们的安排嫁一个乡野村户或者落榜书生,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可能是已经讲过好多遍,她讲得极为流畅,言语间也没有一点不耐烦,叫人觉得舒心。
“没想到后来山里的妖兽跑出来,那个小小村子遭了殃,人们受了惊挨家挨户地盘查,倒是把我给揪出来了。没法子,我才……”
祁盈赶紧摆摆手,不再听她讲过往,直奔主题。
他简单说明了自己有个恋人,两人间还没发生过什么逾矩的事。
祁盈不愿落了下风,歪曲事实,只说自己对恋人心存觊觎,叫这狐狸教自己一些让在床/上服人的本事。
“我……那方面挺行,你不用考虑。我只是怕第一次伤了他,所以想学一学怎么叫他舒舒服服、服服帖帖。”
他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脸颊发烫,一路从耳根子红到了耳朵尖。
好在房间内光线晦暗不明,他能告诉自己对面的人看不见。
殊不知他这幅羞涩模样早教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过能在明月楼当花魁的人,不可能情商低到当场戳穿他,小狐只是扯开话题,问了他恋人的职业性格。
毕竟这种事情,还得因材施教。
祁盈不打算撒谎,老老实实说了,听得小狐表情越来越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