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温良之前答应过他,让他自己寻个称心的地方养老。
祁温良这话一出,他心更安,也更想讨好祁温良。
祁温良嘴上说他没摸透皇帝的心意,实际上是训他,因为他没说出祁温良想让他说的话。
祁温良的心意比皇帝还不好揣摩,他猜不透,便只能偏向这边说点让皇帝不高兴的话。
“殿下仁慈,体恤老奴,但陛下即将驾崩,老奴不舍。还请殿下准我在陛下驾崩之后,替陛下守陵三年。”
这句话既是说皇帝要死了,也是说祁温良会登基。
但祁温良还是不满意。
“父皇时间不多了,你怎么还是说些无用的东西。”祁温良没接他的话,反倒说,“你该告诉父皇,大哥也不是他的血脉。这才是父皇最在意的!”
刘德顺赶紧说对,还说铁证如山,朝堂上人人都见证了。
皇帝看看他,又看看祁温良。
他知道祁温良不是喜欢空口说白话的人,脸色一阵发白。
祁温良面带微笑,似乎在等什么。
、
果然,皇帝憋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祁温良终于笑了。
笑得有些放肆。
那是他二十多年不曾有过的姿态。
他说:“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他微微倾身,“父皇啊,您最钟爱的柔妃娘娘,没您想得那么好呢!”
皇帝又咳了几声,咳出些血沫来,祁温良使了个眼神,刘德顺上前帮皇帝擦了。
待皇帝终于理顺气,他摇摇头说不可能。
刘德顺想说祁盈满手鳞甲的事,被祁温良抬手阻止了。
“您不信,自己问问她。”祁温良说。
皇帝终于缓过劲来了。
他确实不信,所以还没气昏头。
虽然一时激动吐了口血,但这会儿他反倒比平时还更清醒些。
“也召皇后过来。”他说,“柔妃的事可以先放放,皇后私自替换皇子,是实实在在抵赖不得的。这罪,我倒要看看怎么罚。”
祁温良不确定皇后也没有准备,但今日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只有他愿意传出去的才能传出去。
所以他默认了。
毕竟好戏怎么能不邀母后同观呢?
那也太不孝了。
刘德顺的得令,屁颠屁颠去请人了。
这下四周无人,皇帝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