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除掉祁盈母子,或许只是还不想惹祸上身。
可是谁能保证他们母子没有碍人眼的时候呢?
这种生死都被别人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避让和柔弱都没有用。”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斗,尤其是皇城里,不能自保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
“即使表现得非常无害,即使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都一定会有人产生杀意。”
“不争不抢,不是皇城的生存法则。”
祁盈愣住了,他不知道当初的事有这般隐情。
他问:“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大哥,怎么还是这么天真?”祁温良摇摇头,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祁温良,“我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父皇会为我们做主吗?他甚至会包庇那个想杀我的人。”
“一但事情闹大了,幕后黑手感到威胁或被激怒,他可能会赌一把,赶在被发现前下毒。那你们母子就危险了。”
“因为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我不能保证在他对你们母子下手之前抓到他,所以我只能假装真的怀疑你,让幕后黑手满意。之后我和母后悄悄抓到了人处理了,又加强了对杪春宫宫人的审查。”
祁温良无奈地说:“大哥,那个时候我就明白的道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身在权利的中心,谁也不能信任。”
“大哥,就算是你我之间,也没有真正的信任可言。”
祁温良看向祁盈的目光变得无比温和,声音也相当轻柔,他好像在说什么哄孩子的甜言蜜语,但他的话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包括大哥所做的一切。”
他端起茶杯浅浅地嘬了一口,“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希望大哥做的,大哥也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棵棋子而已。”
祁盈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不可能的,你开玩笑的对吧,你总是对我很好,你……”
“我对大哥,是还算不错吧。也确是有那么两分真心。”祁温良举例说道,“比如我让大哥入朝堂,是希望大哥能活在更广阔的天空,我希望大哥不那么自卑,能得到锻炼,能变得情绪稳定。”
“我希望大哥能活得更快乐,也能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祁盈面露欣喜,正想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祁温良却说出了相当残忍的话。
祁温良说:“可是让大哥入朝,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大哥想想,你入朝后快乐吗?不快乐,那就说明我害了你。这是多么浅显的道理。”
“要骗人,总得掺杂那么两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