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耐心地向祁子安解释:“我确实曾有意引导殿下,但你的身份被殿下知道这事,我可没插过手。完完全全是殿下自己发现的。”
“但凡我做了什么引导殿下发现你身份的事,殿下都会以为是我在作假,;只有你自己翻车,殿下才会真的生气。归根结底,都是你自己不小心。”
祁子安盼着他一口气把原因全说了,让自己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小心,没想到墨凌洲偏不。
此时已经有很多边防军赶到城楼上了,不过雨不小,天空中还隐隐有雷鸣,所以城楼上的人根本没办法看清他们也没办法听清他们。
钟寒倒是猜到了白衣服的是祁子安,但他也假装不知道,和其他边防军和一起窝在城楼上靓仔惊讶。
顺便看热闹。
而城楼下,祁子安和墨凌洲都淋着雨,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也稍稍冲淡了两人间的□□味。
墨凌洲的耳发已经在雨水的冲刷下湿透了,一股一股地贴在脸上,看起来没了往日的风采,但也不影响他的好看。
他并不介意脸上的雨水,仍旧用食指和中指夹起耳发顺了顺,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知道吗?你作为祁子安,用十多年的朝夕相处破开了殿下的心防;你作为汤圆后,又用懵懂可知和亲昵破开了殿下另一部分心防。殿下那么喜欢你,我真是又羡慕又嫉妒。”
“可惜信任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命题。一加一可以等于零。”
“当殿下发现汤圆和祁子安是同一个,他分别对你们开放的内心并不会合并,而是会紧紧关上。因为他接受不了欺骗。”
祁子安一听他说起这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中满是不悦。
他不想听这些说教,但是他没办法,因为想要知道自己失误的地方,就必须听下去。
墨凌洲也知道祁子安在等着听翻车的原因。
他很确定祁子安一定会听下去。
所以他借此机会说了很多祁子安平时一定不会听的话。
要是能说得祁子安充满挫败感,并熄了对祁温良的心思更好。
他说:“你本来就和我不一样,我能做的事你不一定能做。其实从你决定召集下属帮助殿下开始,你就已经错了。”
“你自己想想,殿下喜欢你什么?殿下不就是喜欢你可可爱爱、啥也不会、离了他活不了吗?大部分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养一个没用的东西会增加殿下的成就感。你根本就没必要长大,你不需要长大。”
这话其实是歪理,也是故意贬低祁子安,本质就是说他是祁温良养的没用的宠物。
祁子安要是信了他就有鬼了。
他们俩可是情敌,墨凌洲能发善心帮他分析祁温良的真实想法?还教他如何获得祁温良的喜欢?
祁子安心想听听也就罢了,但一想到还要耐着性子听他说这些,心里还是来气。
他忍不住回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是不一样,但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吗?什么叫你能做我不能?你我谁在皇兄心里分量更重,你心里没点数?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嗯,就是这样!”墨凌洲表示赞同,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你说得很对,但心里没数的人是你啊!”
“你在殿下的心里却是分量重,但大部分时候,越重的分量就代表越高的期望。”
“我第一次见殿下时,我就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殿下对我没有信任也没有期望,这就意味着,我做错了什么事其实没多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