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这是怎么样一种兴奋,但他就是兴奋。
祁温良还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异状,他一边解自己的衣带,一边检查门口窗边以及其它祁子安可能进来的地方。
将预警的东西布置好之后,他灭了屋里的蜡烛,然后往床边走。
以前在东宫,寝殿的烛火总要留一些,宽衣和收拾床铺这样的事也都是交给宫女做。但边关不比皇宫,他自打离京,自己的事大多就亲力亲为了。
自己打理自己是要多废些功夫,但这样的日子他反而觉得更舒心。
晚上将烛火熄尽了,他会更好眠一些。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
自己打理自己可以减少和人接触的时间,能让他放松一些,但也会导致有人进了他屋子守株待兔却不被发现。
晚上熄灯是可以更好眠,但也会导致他爬上床了还不知道床上多了个人。
他将衣裳脱得只剩里衣过后,就撩开帘子钻进了被子,祁子安将自己缩在床角,居然真的没被发现。
床挺宽的,祁温良根本碰不着他。
而祁子安也就是那么乖乖躲着。
他从祁温良进屋那一刻起,就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不然他老早就该冲出去,让祁温良把话说清楚。
他不想出去,便骗自己说,不出去是怕祁温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可是祁温良衣裳脱了,门也关了,就算发现他也不会直接离开了,他还是不出去。
等祁温良熄了灯爬上床,他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那……要不……等皇兄睡熟了,我挨着他睡一晚,明早再问?”祁子安心想,“说不定睡一晚皇兄就消气了,早上看见我就原谅我了呢。”
哎,真是又怂又色。
祁温良闭着眼睛躺了会儿,始终没有睡着,倒是养回了一点精神。
“奇怪!”他也在心里琢磨,“按照惯例,子安该在外边晃悠了,说不定已经在想办法开窗了,怎么今天没动静?”
祁子安不来一趟,他都没办法安心睡觉,就怕祁子安趁他睡熟了闯进来。
他怕又心软,所以才格外防着祁子安。
左等右等外边都没动静,他忍不住想翻个身,面向窗户。
可恰恰在此时,祁子安也想换个姿势。
因为祁子安在角落里窝了一会儿,脚麻了。
祁温良睡觉规矩,就算没睡着,也是一动不动的,祁子安以为他睡着了。
祁子安正用手撑着床,打算挪得离祁温良近一些,祁温良就翻了个身。
这一翻可不得了,吓了祁子安好大一跳,本来控制好的呼吸也乱了。
祁温良刚翻完身,就感觉一口气从自己身后呼出来,顿时寒毛都立起来了。
床上有东西!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