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远远地看了祁温良一眼,在心里念叨:“太子八成已经知道我想置他于死地,那我对他恭布恭敬也只是小事了。既然已经不恭敬了,那更不恭敬也无妨。”
不得不说,他的格局确实比祁温良小,还小了不少。
祁温良费心防着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不和,他倒好,直接吩咐下去,说祁温良带着人来是逼他交权。
他故意煽动边防军的情绪,让他们想起死去的将军,让他们心生仇恨,让他们情不自禁地攻击祁温良。
就算不能把祁温良怎么样,那说点难听地让祁温良不好受一下也好。
祁温良一进校场,就发现边防军看他就跟看杀父仇人似的,不由暗叹副将真是猪脑子,枉费他费心营造和睦假象。
上一次祁温良来时,边防军虽然不欢迎他,但也没直接当着他的面发作,只是私底下念念叨叨,或者不悦地瞪他两眼。
但是这一次,边防军的恶意已经浮于表面了。
这段时间,副将多多少少了解到了边关的情况,他知道边关是真的危急了,但他却越来越执迷不悟。
他开始催眠自己,开始对自己说:“反正边关的危难也不是我手头这几万人的兵能解的,不如我留着他们,维护自己最后的权益。”
“是了,是了!”他越说越觉得有理,“边关的兵力一直分散在整条边境线上,我虽是副将,但论实权,却还比不上驻兵较多的地方的一员小将。”
“将军没了,我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但那些驻扎在各处的兵却不能调回,我仍就不是边防军的第一人。但是,现在我这里安全,他们所在的地方却危急,等他们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就是名副其实的统领了!”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这样做没错!而且跟着我的人也更安全不是吗!我没错!”
他对自己的洗脑非常成功,之后,他开始致力于蒙蔽他手下的边防军。
当兵的人大多有着热血,所以他不可能让他们知道真相,所以他说祁温良派人借兵是夺权的第一步,然后借此加深边防军心中“祁温良杀将军就是为了夺权”的想法。
祁温良为了多权杀了他们爱戴的将军,那他们自然不能让祁温良得逞。
之后偶有流言传来,说哪些哪些地方出了紧急情况要支援,副将也通通将他们称作倒向了祁温良的叛徒。
他说这些人在为祁温良造谣。
于是这些人也被他手里的兵恨上了。
他们都觉得这些人背叛了将军,觉得这些人被巧言令色的祁温良蒙蔽了,他们又急又气,所有的恨意都反馈到了祁温良身上。
所有这一次,祁温良一进校场,就听见有人正面怼他:“你还敢来,不怕死吗?”
祁温良微微一笑,不打算和这些迷途的羔羊计较。
可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太子!”
“为了一己私利,杀害良将,你的报应早晚会来!”
“什么叫早晚会来,他的报应早就有了。我打听到了一些京城的消息,说是皇帝最不待见这个太子,早就想废了他。他这样的太子,被废是应该的!”
“什么太子,狗/屁太子,就该早早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