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安放肆地欣赏皇兄裸/露的肩,借着抹药的由头把这肩摸了一遍又一遍,“我没出现当然是因为皇兄不想我出现。你在书斋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安排了很多人跟着,但后来你遇险了,这些人都没出来。所以我猜,你在等什么人。”
“哎,”祁子安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在等我呢,就跟去龙溪的路上时一样。但我又觉得不太对劲,你等我出现干嘛要去大哥府上呢?然后我又仔细探查了府里的气息,发现不远处藏了个人,所以我一直在旁边守着没出来。”
他说得不错,昨天的情况确实如此。
祁温良表面已经陷入了危险,但实际上并不是没有保障。
他当然知道皇帝要干什么,但他还是出宫了。
因为他要钓鱼。
他其实安排了很多人跟着,一但局势控制不住了他就会发信号。
钟明武功虽好,但毕竟只是个人类,若祁温良那大批的护卫出现,钟明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
“你既然都知道,那还数落我做什么。一条小鱼而已,我还犯不着拿命冒险。堵上性命等一个人,龙溪路上那一次足矣。”祁温良不咸不淡地说道。
堵上性命等一个人……祁子安觉得,自己好像被表白了。
他傻乐着问:“那藏在大哥府里的人是谁啊?皇兄看见了吗?”
“没看见。”祁温良说着想摇摇头,但惦记着祁子安在抹药,便一动不动地接着说,“不过我本来就知道是谁。”
祁子安没想明白,但也懒得追问。
屋里的地龙烧着,也不怕祁温良冷,他觉得自己还能再耗一会儿。
今天他给祁温良抹的药是鬼兰调的。
对,那株鬼兰其实早就成精了,不过平时都爱盘在她喜欢的树身上。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要盘到那棵树成精为止。
鬼兰本就是植物成精,所以对药理颇为精通。
祁子安前后两次给祁温良用的伤药都是她调的。
鬼兰的香气虽淡,但十分霸道,反是经她手的东西,都会有淡淡的兰香。
她的药也不例外。
伤药已经抹在祁温良身上很久了,药膏里的兰香逐渐散发出来,祁子安闻着,只觉得胸腔里的东西砰砰砰砰跳个不停。
因为祁温良身上不只有药香。
祁温良身上常年有淡淡的檀香,很淡,但很独特。
每当祁子安闻见这气味,就能很好地联想到祁温良的样子。
而祁温良说过,祁子安身上常年有淡淡的兰香。
对祁温良来说,这也是一个一闻到就会想起祁子安的气味。
此刻,两重香气互相萦绕,竟一点都不相冲,反倒是和谐地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