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追杀这件事是必然的,和大哥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微微前倾身体,抱住祁盈,然后用左手轻轻拍打祁盈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帮祁盈缓过来。
他做出了保护者的姿态,似乎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可他拿着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祁盈被他抱着,被他哄着,被他轻轻拍着背,却又一瞬间觉得,这个保护者更加绝望。
所以祁盈也缓缓伸出手回抱住祁温良。
皇帝带人赶到时,就看见了这样一个画面。
祁温良听见声响转了转头,看见了眉头紧皱的皇帝。
许是今天太累了,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他仍旧轻拍着祁盈的背,偏着头,斜着眼睛看皇帝。
他没行礼,没其他多余的动作,也没跟皇帝虚与委蛇,“父皇来了?”
一句话问罢,他又接着说:“让父皇失望了吧。很可惜,以后还会让父皇失望的。”
皇帝听了他的话,却难得没生气。
他头上都是汗,似乎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看到这里的场景,脸上也并不是失望的表情,反倒有些惊魂未定和松了口气。
他的反应把祁温良逗笑了,“怎么?父皇。后悔啦?一定吓惨了吧,看您满头大汗的,先回去歇歇吧。”
皇帝这才认真看了看祁温良。
这个在他面前总是那么冷静的儿子,此刻看起来仍旧冷静。
可是这个总是怯懦的儿子,却少有地冲撞了自己,说出了明知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
他明明都知道的。
他明明是那么聪明,他明明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过得更舒心。
他明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
但他现在做了不该做的事。
皇帝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有点了解这个儿子的。
至少现在他知道,这个看似冷静的儿子并不冷静。
其实皇帝来之前就做过了种种猜想,抛开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不说,现在的情况其实很符合他的预期。
他本来想,要是祁温良没事钟明死了,就趁机治他一个刺杀大将军的罪。
可看见了眼前的场景之后,皇帝打好的腹稿居然说不出口了。
他低低地说道:“是朕欠考虑了,下面的人不小心泄露的消息,往后会注意的。”
他看了看祁温良,又看了看祁盈,见这二人都不太想理他,便又带着人回去了。
临走时他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祁盈说道:“皇子府的修筑是父皇疏忽了,会头会再让人好好设计的。”
祁盈听见了他的话,想行礼说声多谢父皇,但他被祁温良拍着背,又舍不得挪开,干脆假装没听到,仍旧一动不动。
皇帝没等到他的行动,不尴不尬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