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第一起案子出在诗会,那事情的出发点也该是诗会。或许他本打算在诗会上随便杀几个聪明人,但恰巧听了计划,改主意去杀神童。”
说完他把比递给祁温良。
祁温良写下“敌国设计”四个字,也开始解释。
“我不擅长查案,政治倒是略懂。或许是周边小国,听说父皇身体抱恙,所以派人来扰乱京城。”
“我同意他本来打算去诗会杀人这一点。第一,京城杀人引起恐慌;第二,杀读书人,坏祁朝根基。在诗会上,他恰巧听见了老王爷的计划并改变主意。因为杀钟将军的儿子更能扰乱局势。”
“但如果是这样,那团体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团队里也必定有聪明人。这就和大人的猜想相悖了。”
“或许我的猜想可能性更大。如果凶手性格鲁莽,他应该会在将军府将人砍死,而不会将人带到护城河边。但如果他也是听命行事就另当别论了。”
祁子安听完,伸了伸手,祁温良又将笔递给他。
祁子安写:吃啥补啥。
顶着大家惊恐的目光,他尴尬一笑然后说:“你们的猜想都有漏洞。”
“如果是冲动杀人,那诗会上为什么不多杀几个?如果是为了扰乱局势,有何必把神童带走悄悄杀了,不该找个人多的地方吗?但我的猜想就能全部解释同。”
他挠挠头,说:“我既不懂查案,也不懂政治,奇怪的话本子倒看过不少。之前偶然听说了一种妖怪,好像叫什么齿,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孱弱又傻乎乎的,大部分时候都要寄生在其他东西身上。但是被它寄生的东西很快就会死,所以他得自己炼一副新的躯体。”
“原材料越好,新生体就会越好。和吃啥补啥是一个道理。”
这说法太荒谬了,但刚好和祁温良一闪而过的念头重合。
而且如果这是真的,那案子还真说得通。
它去诗会上挑人,想要挑一棵聪明的脑袋,它挑中了那个书生,带走了他的头。
然后他变聪明了。
它又看上了神童的脑袋。
有了书生的头之后,它当然能想出不错的办法,行事也变得严瑾。配合它的武力,它又成功地带走了神童。
它打算把神童的头炼化,所以它需要时间。
他没有当场杀人而是把人带到了护城河边。
荒谬!但又诡异地合理。
大理寺卿不自觉抖了抖,一把夺过祁子安手里的笔,“查案子呢!讲什么鬼故事!大白天的一点都不吓人。”
正巧一阵穿堂的风吹过,将薄薄的纸掀起,大理寺卿拿笔的手一个不稳,笔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漆黑的墨在木质的桌案上晕染开来。
在场五人都微微一抖。
祁子安讲故事事的能力不算多么卓越,但胜在应景。
当古怪的内容和现实一一对上,再拙劣的故事也能吓到人。
他见祁温良也有些不对劲,连忙补救道:“皇兄别怕,我瞎讲的!”
“而且不管有什么大妖怪来,我都能保护你!”
他这么一说,气氛终于缓和了。
再想想,他说的那种妖怪不就是大人哄小孩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