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摸了摸娃娃的头发,低声自言自语:“既然做了,为何不告诉我?若是送我,又为何不亲手来送?”
娃娃手感很好,用来填充身体的棉花柔软轻便。
长至腰身的青丝又细又软,似乎还被每日仔细梳过,发间连一个打结都没有。
他做的很好,并不比她做的那只差。
她盯着手里的娃娃,一点一点想起,修昳似乎什么都做得很好。
他会抚琴,指法精妙,弹出的曲子悠扬平和,片刻便能让她的心静下来。
他会扎秋千,本是可以用灵力完成的事情却选择了亲力亲为。秋千绳柔软,丝毫不扎手,握久了也不会有不适,坐板平稳光滑。
他会做娃娃,他还会许多。
可他会的这么多,唯独修为低下,灵力微弱,练不好剑。
虞念戳了戳娃娃的脸,不知在对谁说着:“笨死了。”
什么都会,就是练不好剑,笨死了。
娃娃自然无法回应她,安静的院中只有风拂过的声音。
虞念抱起娃娃走至桌边,将其放下,双手搭上琴弦,十指一动,琴音乍起。
曲调轻缓,柔和宁静。正是修昳为她弹过的曲子。
这十年间她听过无数次,早已铭记于心,指法与技巧都与修昳的丝毫不差,然而虞念弹了几下,又兀自停下。
曲调仍是那个曲调,可她莫名觉得缺了什么。
她尝试着再度抚琴,却始终不得要领,终于琴弦一颤,“铮”地一下发出尖亢错音,在静谧的环境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