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个男人的相貌实在是蛊惑人心,她这才一时失态。
林纨这番是百口莫辨, 却还是故作淡定地解释道:“我…我是不小心碰到你的,不算是偷亲。而且你刚刚才睁开眼, 想必是会错我的意图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好没好。”
小骗子。
顾粲的眸色微觑,拽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看着林纨躲闪的美目,低声问道:“为夫的伤不是一早便好了?纨纨变坏了, 竟还学会扯谎了。”
变坏、扯谎这两个字眼让林纨的长睫颤了几下。
在自己的夫君面前撒谎确实不好。
要怪就怪顾粲睡得太浅,刚亲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林纨在心中暗自责怪着顾粲。
顾粲却没有再多言。
他俯首衔住了那寸温甜,继续适才未尽之事。
温柔又浓绵。
窗外的落叶如蝶振翼般簌簌而落。
时辰尚早, 浓云却遮蔽了旭日, 天色渐阴。
夫妻二人静坐在罗汉床上,饮茶叙谈。
顾粲那日与顾焉在流云榭中的谈话林纨并不敢问,具体那番谈话能不能打消顾焉的叛心也未可知。
但自他回凉州后,林纨心中记挂的事暂放下了一件。
景帝将兵分派到秦雍两州,顾焉手中没有重兵, 就是想生叛,也全无办法。
而且几日前, 秦雍两州的刺史也换了景帝身侧的近臣,之前的两位刺史在景帝还未登基前便已经在任,同顾焉都算相熟。景帝许以那二刺史黄金白银数万,又在他们的故土置了豪宅, 让他们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除却换了近臣,那二州领兵的都督、重要属官也都换了新人。
这番官员的大肆调动和任免, 为的就是防止顾焉同凉州周围的州郡勾结。
入秋后,林纨手中的事宜也陡然增多,除了父母双亲的忌日,她和宋氏柳芊芊等人还在城门外施粥赈了灾。为怕灾民生乱,赈灾时周遭站了不少的侍从。
这太武四年果然与前世一样,因着秋涝,各地的收成都不好。
林纨忆得,今年的灾祸只是个开始。
待到太武五年,那才真是颗粒无收,又逢上战事,各州乃至洛都的百姓皆是苦不堪言。
但是权贵世家的生活依旧如常,伽淮的酒楼和花楼依旧夜夜笙歌,奢靡无度。
洛都毕竟是天子脚下,一切的情况还能稍好。
林夙所在的豫州是军事重地,近年除了西疆,还有南部的宁交两州,都不大太平。
数万兵士的军粮万不能被断。
而司州境内的平阳郡、河东郡和广平郡受灾较重,大量的灾民都往洛都跑,想要入城谋条生路。
城门驻守的官兵拦住了大半,现下那些灾民都宿在城门外,景帝已经派人安置,却是治标不治本。
林纨的表兄谢润为朝中的司农中丞。
他为景帝献了良策,解了他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