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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知道,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哪怕我羽化飞升也不得圆满,我在等一个人,我是为了她而存在。”天权令沉默了片刻,“人人都当我是异类,所以十年前当我见到同样是异类的你,大概是起了些惺惺相惜之意。”

他又说:“沈家这件事背后牵涉皇族,我本来不想沾惹,但沈玉方才救了你,就当还这个恩情。”

“抱歉,”殷凝轻咳了一声,“你实在不想,就换我去吧。”

本来以为天权令会嘲她一句“就你这爬树逃课的三脚猫功夫”,但是他却皱眉说:“不要自责,之前太后一直传命想见你,都被我找借口搪塞,这次看来是推托不了。”

“太后?”殷凝怔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见我?”当朝天子病弱,大权旁落,由太后垂帘听政,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因为我会继位成玉衡令,她想拉拢我。”

“不止,”天权令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她想将你赐婚给太子。”

殷凝不是很懂这是什么操作,观星台没有钱也没有兵,要她这个还没上位的玉衡令做什么。既然观星台本身没有什么值得如此的价值,那他们的目的只能归于天权令本身。

“不出两年,雍朝气数必尽,周边列国虎视眈眈,不说北苍的铁骑,南离若是借机举兵,三十万尸侍就足以改朝换代。”天权令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尸侍,南离擅蛊,十几年前他们钻研出了尸蛊,可以驱策尸体上战场,这些尸侍不惧苦痛,甚至一旦有士兵倒下,就会染上蛊毒,成为新的尸侍。”

这样以战养战,而且尸侍不需粮草,简直是所向无敌。

什么丧尸啊。殷凝猜测道:“是因为秋秋有办法遏制尸蛊?太后想利用我来威胁你交出来。”观星台自古以来就有不入凡尘不干朝政的规定,只管玄学,若是雍朝衰亡符合星象天机,观星台也会顺势而为。

天权令点头,又道:“南离一众皇子忙着夺嫡,暂时是顾不上出兵了。”

而殷凝觉得尸侍什么的多少有点玄幻,她现在可是在凡间啊,所以她将银簪拔下,问秋拒霜:“南离的尸侍是可以存在的吗?”太逆天了。

“尸侍?”秋拒霜顿了一下,听她解释后沉吟道,“这不应该,南离背后不简单,我会查清楚。”

而这边,天权令跟她说:“如果我一个人去玉京,太后会找借口把你接过去,所以你干脆和我同去。”

他们和沈玉一起坐马车去王都,沈玉很安静,天权令有别人在场时基本也不说话,殷凝有些无聊,就和沈玉攀谈了起来,问起沈四小姐的情况。

“家妹三日前进宫面见妆妃,回来后就卧床不起,虚弱无力,父亲寻了各家名医,都不见好转。”沈玉眼中愁郁,“多亏了昨日天权大人给的仙符,家妹的情况才算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