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真君,帮忙去凡间砍个人吧?”
天蓬真君乃雷部首帅,本就有巡视人间诛魔罚恶延祥涤厄之职,比他们行事更为方便。
天蓬听罢却连连摆手:“人?不行。触犯条例的事俺不干。”
文曲淡定道:“砍他不犯条例。”
“谁?”
“帝星。”
天蓬怀疑自己听错了,双眼瞪得老大,“你说谁?”
“帝星,紫微宫之主,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我二哥。他真身下凡了。”
“…………”
三个小时后,天蓬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他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紫微宫的屋顶。
“哪个蠢货给他劈雷了!”
刚回了一点血气的破军很是迷茫,“啥?我让邓伯温劈的,不是没劈到么?”
天蓬拽着他衣领就把破军提溜在半空,摇晃不止:“你是不是傻!劈到了好嘛!”
破军仙骨都要给抖出来了,攥着天蓬手腕稳了稳,大喜过望:“那不是正好?他是不是快死了?”
天蓬气的直喘气,指着自己肿的比山核桃还大的眼睛给他看。
“死个锤子!你们把他法力劈出来了!他灵力耗尽前本帅压根打不过!”
如今人间供奉比之百年前堪称没有,天蓬神力不比从前,哪里是紫微的对手。
破军:!!!
众星官:!!!
要死要死,法力都劈出来了,这事铁定瞒不住了!
哇,我们不要跳脱衣舞!
文曲跑的最快,他连自己书箱都来不及扛就冲出了紫微宫,只远远丢下一句:“你们保重,我先去投胎了!”
投次胎起码耗费几十年,等他寿终正寝蟠桃大会都不知道办了几届了,肯定能躲过一劫的。
其余众星官面面相觑,都在同僚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当即收公文的收公文,搬花盆的搬花盆,卷兵器的卷兵器,收拾妥当,直奔南方。
这种时候,只能去神霄玉清府搬救兵了。
……
“紫微哥,我们真要搬走呀?”
这是一间低矮的小屋子,跟周围的棚户没什么区别,逼仄破旧,斑驳的墙上贴着发霉的报纸,家具只有一张不甚宽大的木板床,装废品的编织袋将地上挤得满满当当,不剩多少空间下脚,破了个大洞的玻璃窗还不时灌进几缕邻居炒菜的油烟。
头扎红头巾的少年贪婪地吸了两口烟气,才依依不舍地挪过只破陶罐挡在窗台上防止屋子变成熏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