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是不是在这个已经住了五年但依旧陌生的城市里,也给自己一点温暖。
至少把房租付了,好睡上一觉?
正犹豫着,从地宫里蹦出一人,搂着谭振的脖子“吧唧”就亲了一口。
“哎我去!”谭振用手擦拭被亲的地方,要是顾客他肯定不会这样,可用余光看到对方一身亚克力饰品,活脱脱一个行走中的圣诞树,就知道是小雅了。
“振哥,你怎么才来,昨晚去哪儿了?”
小雅比谭振高几公分又穿着粗跟的女士凉鞋,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抱着谭振,让人很有压迫感。
“哦,”谭振笑着把小雅推开一些,嗅了嗅鼻子,说,“办了点儿私事。哎你这个止汗露,得再喷一点儿了啊。”
小雅娇羞地用肥手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扭扭身子:“怎么,有味儿?人家刚喷完啦。”
“那就再喷一点!”谭振抬起手臂,挡住小雅试图让他再次辨别腋下气味的胳膊。
门口迎宾的小哥们被这场景纷纷逗乐。
“笑!笑什么笑,”小雅转身点着一溜小哥们的鼻尖,“你们一个个有我美嘛,还笑!”
“你最美!”谭振拍拍小雅的肩膀,把人带进地宫。
穿过幽暗长廊,推开大厅的门板,里面喧嚣一片,激光灯扫过来者的脸颊,让人立刻有了踏入异世界大门的错觉。
在这个极度放纵的地方,人们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他们轻易就撕下来平日里伪装在脸上的那张面具。唱跳扭蹦,加上酒精和音乐的刺激,在虚脱中寻找快|感。
谭振在这样的地方混迹了五年,人生最有干劲最活力的时间,都贡献给了这个地方。
小雅转身搂住谭振的脖子,趴在对方的肩头跟随节奏扭摆。
谭振扶着小雅那假装存在的腰,也很自然地跟随音乐晃动了起来。
“振哥,”突然,小雅趴在谭振的耳边,捏尖了嗓子大喊,“我知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啊?”谭振假装没有听到。
“我说……我知道你昨晚去哪儿了!你干了什么,和谁在一起,我都知道!但你不能再那样做了。”
小雅的声音再次响起,谭振耳朵嗡嗡作响,他定神看看身边妖冶鬼魅的人群,在看对面的金刚芭比,刚才的声音真的是对方发出来的?
“你再说一遍?”谭振歪脑袋在小雅耳边问。
小雅则晃动一身的亚克力装饰,两手举高,漏出油量光洁的胳肢窝,扭着屁股走了。
谭振回了回神,想这一定是自己身体虚弱,终于产生了幻听。
凌晨一点,谭振陪最后一波女客人喝完粉色甜橙香槟,火急火燎地回自己的住处砸楼下房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