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看着小孩这个眼神真想把这个仙胎叠吧叠吧塞回去,他一时心善养了个徒弟,没想到顾北堂的冷淡性子简直和傅知延不分上下,在其他小孩最皮淘的年岁里,顾北堂就像是个小老头,总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傅知延并不会刁难人,但是他的目光在对面师徒俩身上转了一圈,盯得何秋觉着下一秒他就要拔出剑来制裁自己。
“这样急着走,是因为我吗?”
如果何秋是一只猫,现在估计背上的毛都会炸开了,他咽了口口水,再仔细看傅知延,却发现他的眼神有些迷离,面上几不可查地泛起了红晕。
傅知延知道自己醉了,脑袋不清醒,但是执着得很,眼神牢牢地贴在何秋身上,只想听一个答案。
何秋硬着头皮离开了席位,逃命似地穿过人群,不曾想傅知延居然沉默着一路跟他到了僻静处,何秋被背后的脚步声刺激得神经衰弱,回过身问他:“你要做什么?”
要是几年前碰到这种情况,何秋还敢闭着眼睛受他一剑,死了也便死了。
但是现在他还有一个顾北堂要照顾,身后还有怀朽阁需要打理。
何秋变得惜命起来。
傅知延不说一句话上前,何秋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傅知延靠得这样到过,一时不敢抬头看来人。
傅知延手摸上他的耳垂,细细揉着。
这是他当初被傅知延一剑打聋的那只耳朵,何秋仿佛是记起了那时候的疼,瑟缩了一下。
傅知延不悦地皱了下眉,仿佛很不愿意看见何秋对他的抵触。
意识到自己手上还牵着顾北堂,看着路程已经离怀朽阁不远了,何秋低下头叮嘱顾北堂自己走回去,然后用灵识传话叫人来接下顾北堂。
小孩子这时候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灵敏,仰着小脸问他:“你能对付得了吗”
何秋看看傅知延那醉样,想着酒醉的人总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便捏了捏顾北堂的脸:“你快回去吧。”
傅知延看着小小的背影消失化成一点,开口道:“你儿子?”
何秋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正是尴尬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就听傅知延急急说:“你和谁生的?!”
语气委屈,仿佛就是一个被渣男抛下的村妻。
何秋对他这个样子不知说什么,只能没好气道:“捡来的。”
傅知延这才平静下来,又挪蹭到何秋身边,何秋无法,只好带着人坐在石头上,也不知道怎么哄醉酒的人,只能挨蹭着时间,希望他自己能清醒过来。
傅知延才不想清醒,他搂着何秋的腰,就像一只倦鸟找到归属一般栖在他的肩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秋,仿佛要把人刻到血肉里才好。
何秋闲不住嘴,又有点气不过在一旁抱怨:“你跟出来做什么,宴会上那么多人,你就不怕醉酒出什么洋相吗?”
得,这有点像私会小情儿的话,何秋便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接着道:“当年你说分开了,我就东躲西藏了那么久,现在你搂着我腰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