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还是头一次去沈昼川的家,以前最多就走到别墅区外面,沈昼川从来没让他们进去过。

许时熙站在门口按了门铃,但等了五六分钟都没有人回应,正想给沈昼川打个电话问一下结果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来开门的应该是保姆,许时熙说了句阿姨好,然后说:“我给沈哥送东西,他在家吗?”

“小川好像还没起,你是他同学吧,先进来坐。”阿姨给他让出路来,许时熙其实想把东西放下就走,但没办法只能进去。

阿姨给他倒了一杯果汁,许时熙插着耳机听英语,过了十几分钟沈昼川才楼上下来,似乎是没想到许时熙来得这么早,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吃早饭了么?”沈昼川问他。

许时熙点了下头,刚想说他要不然先走了,隔着客厅忽然听到门好像响了一声,紧接着听到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沈昼川沉默地放下了刚拿起的筷子,拎起书包,神情带着几分冰冷的厌倦,朝楼上走去,回头看许时熙还在刚才的地方坐着,轻轻地敲了两下楼梯扶手,说:“上来。”

看着沈昼川的脸色,许时熙猜到有可能是沈平江回来了,就跟着他一起上了楼。

沈平江向来最厌恶沈昼川的那些狐朋狗友,许时熙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里面最不靠谱的那个,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沈昼川的房间里有个小客厅,他让许时熙在沙发上坐下,好几天没回家,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就随手扔给他一罐青啤,然后回卧室去换衣服。

刚喝过果汁现在也不是很渴,许时熙把青啤放在小茶几上,恰好看到立在抽纸盒旁边的那个白色的木制相框。

相框边缘有些干裂,露出了里面泛黄的木屑,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姑娘,明眸皓齿,穿着过膝的长裙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膝盖上扣着一本看上去像是线装的书。

沈昼川很快从卧室里出来,许时熙就收回了视线,他也没在意被许时熙看到,把相框拿起来放到电视柜上,语气很平静地说:“那是我妈以前的照片。”

“嗯,能看出来,你们长得挺像的。”许时熙说。

沈昼川和他妈妈一样鼻梁挺直,眼底卧蚕很深,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没那么锐利迫人。

楼下隐约传来一阵争执声,大概过了几分钟才平息下去,沈昼川咬了一根烟,点上火,推门出去站在二楼栏杆旁往下看。

沈平江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有一个看着很年轻的男生穿着冲锋衣站在楼下,沈昼川很挑衅地朝他吹了声口哨,对方猛地回头看过来,看到他身后还有个生人,扯着外套拉链往上拽,立起衣领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不耐烦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