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执装着好奇,小孩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越执走上去,那衣裳料子摸起来并不适手。
“你也换上,脏死了。”
那小孩将干净衣服交给越执,又生了火,就在院子里。
火光生起时越执想起不久前的南门,倒不知他那一把火后有人又要费多少心思才能重新再修筑那么一座城楼。
“你们怎么会在河道旁筑起墙?”
“他们说我们该死,所以把我们赶出了部落。”
“为什么?”
“我们惹怒了瘟神,瘟神降了罪死了很多人所以我们要在这里赎罪。”
小孩声音越来越低,越执闻言只觉不可思议,蓦的想起许多年前自己险些上了邻人家的餐桌,于是怒从心生当下就说道:“岂有此理!”
小孩奇怪的看着越执,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略微仰着头看着越执,眼里泛着微光,双唇因惊讶而微微张开,他忽然小心道:“你也觉得这没有道理?”
“这本来就没有道理!”
越执不假思索。
小孩笑了笑,他原坐在越执对面,站起身走到越执身侧坐下。
“我们是下层人,在里面是牛马,被赶出来反而成了人,虽然是罪人但也没什么坏处。”
“你要把自己当人看!”
越执听的怒意更甚,其情绪甚至开始迁怒于小孩,越执只觉一团无名火在心里烧起。
“这世间凭什么有高下之分,贵贱之别……”
他愤愤道,他这番话本是为小孩抱不平,加之又忆起往日种种于是心底更加抑郁难抑恨不能将世间一切不平都燃个干净,小孩见他如此反倒不知说些什么,于是也就任由他自说自话似的。
“贤能者居上,何错之有?”
越执被人打断了话语心底不适,而小孩却也转头面色却更加红润。
“是神仙吗?”
“太子!”
满腹牢骚正要出口,越执一转头却见是许伯容,眼里凶意顿时消了大半,只瞧着许伯容那淡琥珀色的眸子分明是没有半分情绪的。
可他就是觉得这眼眸能消去自己所有的不堪。
“你叫什么名字?”
视线一转便落在小孩身上,这时越执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是谁救了自己,又收留了自己。
“也和。”
许伯容笑容不深,却总是能让人感到舒服,越执见许伯容未看自己心道方才是说错了话,他没有粘人的毛病却也不愿被忽视过去,索性拉过也和的手道:“我叫承业。”
“承业,是子承父业的承业吗?”
也和倒也懂,可偏就挑了这么个问题,越执心想自己要早能想到这个结果是断断不会选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