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棪点点头,陪着叶梓拉开了加护病房的门。
素色的病房里,文翠兰面容安详地躺在床上,头发被一缕缕地疏在脑后,干净又体面。
叶梓静静地坐在病床前看着生母,既不哭也不闹,多年的思念以及愧疚之情堵在胸口,他却只是轻柔地牵起对方的一只手,缓缓地为对方按摩手指。
文翠兰的样貌在昏迷的这几年改变了不少,但闭上眼时的神情依旧让叶梓最熟悉不过。
他轻轻开口道:“妈,好久不见,我来看您了,这几年我一直在国外,都没能回来看过您,是儿子不孝。不过好在我顺利在国外读完了硕士,还跟着教授去英国参加了学会,现在也在做自己喜欢的事,过得很开心,所以妈妈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
叶梓一边给文母按摩着手指,一边絮絮叨叨说了这几年自己的国外生活,他避重就轻,只字不提自己为什么会去国外,而是不停地告诉病床上的人,自己现在活得很开心。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年来他过得有多煎熬。
大概是内心苦涩又激动的情绪过于被压制,叶梓当晚就发烧了。
顾棪在家急得团团转,大半夜一顿夺命连环call,把周越池从“温柔乡”里拖到了家里。
周越池是顾棪的多年好友,名义上并不是顾家的家庭医生,但顾棪信得过的人不多,每回出了事都由他负责。
周医生火急火燎地赶到顾家,劈头盖脸对这顾棪就是一顿骂:“顾棪你这个挨千刀的!老子这周做了十几台手术,今晚好不容易找个小明星享受下,你他妈就知道坑老子!”
“行了,先看病!看完随你怎么骂!”顾棪一心系在叶梓身上,根本懒得和对方争辩。
得到了顾棪的“让步”,周越池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医药盒往顾棪怀里一塞,像个得胜的公鸡一样大摇大摆地上了二楼。
“喔唷,喔唷唷唷,看这小脸蛋红的,真是可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