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竹屋不算大,一进门,就能看到两个不速之客:一个坐在榻上,一个坐在桌旁。
一个身穿白衣,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迹,看似五官端正,隐约带着一股邪气,一看就是典型的衣冠禽兽,人面兽心;另一个穿着十分暴露的红裙,胸膛和大腿都没遮掩住,浑身透着一股风尘之气。
白衣人正打坐疗伤,红衣人整个儿倚在桌前,脸色隐隐发白,估计也伤的不轻。
“瞧这小脸,长得真好看。啧啧,小子,你这脸可是救了你一命呢。过来,让爷仔细看看清楚。”
秦述:“!”居然是个男的,穿裙子,女装……大佬……吗?
他强行按下内心的震惊,表面还算平静地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路过的,借住一宿,乖孩子,你可千万不要随便说出去,不然——”白孟洋笑嘻嘻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上等的好皮囊,肤若凝脂,眉眼精致如画,尤其是这一双眼睛,他尤为喜欢,若是挖出来好好收藏,那便再好不过了。
“赶紧疗伤,别那么多废话。”一旁打坐的裴远帆语气相当不耐,天照门的人追的太紧,东西还没得手,他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此离开,为今之计,只有赶紧掠杀几只落单的“猎物”,填补消耗掉的灵力。
偏偏白孟洋这家伙对那些长相好看的猎物,总喜欢先调戏一番再动手,若是平时也就罢了,这会儿他重伤在即,完全容不下这人的磨磨唧唧。
被催促的白孟洋神色一敛,却也没反驳,猝不及防地伸手将少年拽到自己面前,准备吸食对方的灵力,却愕然发现:“这小子体内没有一丝灵力,竟是个普通人!”
梵空学院的学生统一住在东边的厢房,这种独栋独院的设计,大多是给院中特殊人员的照顾。
白孟洋就是知道这一点,才特地躲到了这里来疗伤,因为这儿位置够偏僻,周围环境幽静,也方便他“狩猎”,他即便是受了内伤,面对一个毫无防备的落单修士,还是能轻而易举将对方制伏。
可他万万没想到——
住在这里的人,居然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凡胎肉身。
“梵空学院什么时候大发慈悲开始招收没有灵根的废物了?”裴远帆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当初他拜入学院,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吃尽苦头。
“他这体质,确实很古怪,灵力送入体内,仿佛石沉大海,不过……倒是挺适合你那门功法,是个绝佳的鼎炉。”白孟洋嘴角溢出一抹古怪笑容,裴远帆的功法非常霸道,每次双修,他都要遭受灵力狂暴肆虐的痛苦,早就苦不堪言,如果将这少年留下的话,他便能解脱了。
裴远帆略一沉吟,显然是心动了,却仍有所顾虑:“他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带着多有不便,况且我们现在还没脱险,天照门的人恐怕不会立刻离开。”
“无妨,我已经用傀儡去引开他们了。不如,你先试试这鼎炉是否合适?”白孟洋不甚在意地笑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说自话,竟是完全没把秦述放在眼里,就好像谈论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没有自我意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