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他的声音之后,原本就要消散的意识,又逐渐地凝聚起来,当她再睁眼,人就已在京城街上,完全忆起了前世与今生。
盛欢不舍的摸了摸少年紧蹙的眉头,眼眶微红。
凌容与身上衣裳尽湿,她却没将周正唤进来,反而亲自拿过一旁干净中衣,替他宽衣解带。
就在盛欢褪下他湿透的衣衫,准备换上干净衣物时,原本拿在手上的中衣却突然飘落于地。
她呼吸微窒,目光落在凌容与胸.前。
少年干净如玉的胸-膛,偏左的心口处,有一道极浅的疤。
盛欢不确定这道疤是本来就有,还是突然出现的,毕竟之前两人每次亲昵时,她都看得仓促。
那道疤又极浅,若不细瞧压根儿就看不出来。
“太子妃,赵世子来了,现在可方便让他入内?”
就在盛欢恍然的同时,周正的声音再度从门外响起。
她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衫,“等等,我在替殿下更衣,待会儿就好。”
盛欢很快就替凌容与换好一身干净衣物。
赵杰提着药箱进来,冷峻的眉眼微皱。
“殿下如何又烧起来?”他问。
盛欢见着了兄长,想起昨日周正的话,恼怒道:“兄长给殿下写的新食谱,为何都是补阳补肾之物,殿下吃了后……”
说到尴尬处,她顿了下,咬了咬嘴唇方才红着脸继续嗔道:“殿下昨日冲了好几回儿冷水,怕是又是受了凉。”
赵杰闻言一愣,一面置放药箱,一面问:“殿下为何要冲冷水?”
他见妹妹眉眼担忧的模样,一点也不似与凌容与生分或完全不在乎他,既然夫妻俩感情好好的,那为何迟迟不肯圆房。
盛欢见自己兄长一脸不解,蓦地一噎,“自然是因为妹妹不方便,兄长还是赶紧替殿下瞧瞧,此事待会儿再提。”
她总不能直接跟自己亲阿兄说,她来了例假,所以太子他生生憋了大半晚罢。
盛欢见赵杰专心的替凌容与把脉,心里好气又好笑,想着难怪兄长容貌不俗,都近弱冠之年却还未谈亲。
简直气死人,难怪能和凌容与成为执友,这两人都能一本正经地将人活活气死。
赵杰再次诊脉无果。
盛欢见兄长面色凝重且严肃,反反复覆的替他搭脉,眉头越锁越深,一颗心跟着提了起来。
她担心凌容与昨日只是怕自己难过,所以哄她只要两人在一块,他的身子就能转好。
或是只是想为之前自己的不择手段,强取豪夺找理由、找借口,好让她心疼不舍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