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艾尔抬起了头，迎着父亲怀疑的视线，一字一句冷静地回答道，“怎么可能是我？我已经是太子，雷诺对我构不成威胁，我为何要多此一举地杀他？”

奥斯汀闻言，慢慢拽紧了拳，真的是他多心了吗？

他原本想着让雷诺在外面吃几年苦，懂事的时候再想办法把他弄回来。这个计划他一直埋在心里，连妻子都没有告诉，大儿子想必更不知道了。

他现如今是太子，的确是没有必要做这事……

可是即便二儿子再不成器，那始终是他最爱的儿子。却没有想到上次一别竟是永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伤心？如何不迁怒？

“说起来，上次元帅，哦不，是夜萧。”艾尔状似努力回想的模样，慢吞吞地说道，“上次夜萧进宫的时候，我到宫门口迎他，他曾对我说过，二弟竟然跟他说，他也是您儿子这样的胡话……”

奥斯汀闻言，拳头猛然握紧。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夜萧做的？

是了，雷诺害他免去了职务，撤销了军衔

现如今元帅也变成了其他人，他定然是恨雷诺入骨。

再加上荒野星几乎没有法律秩序，又距离玛法星不算太远，夜萧下手是极容易的。

越想，奥斯汀的脸色越难看，他几乎已经断定这事儿就是夜萧做的。

他疲惫地对大儿子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

走出大殿的艾尔，望着头顶灿烂的天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来。

雷诺·霍华德，那位他父亲最爱的儿子，是压在他头顶三十多年挥之不去的阴霾。现如今那人死了，阳光终于穿透了雾霭，他的人生都变得辉煌灿烂起来。

“艾尔！”

身边传来了一声暴吼，艾尔抬眼望去，便看到盛怒的钟芸珍。

这位皇后娘娘在这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已经瘦脱了相，宫装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哪还有以前的雍容华贵？尤其是得知唯一儿子的死讯这几天，据说这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

想到这里，艾尔嘴角的笑意更深，看到敌人过得不好，他便开心。

但是显然，他的笑容刺激到了钟芸珍，她猛然扑了过来，双手狠狠地向男人的脸颊挥去：“混账东西，你弟弟死了你却笑得这么开心，我的雷诺定然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