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啪叽穿进了剧本,成为里面最著名的那一撮炮灰。

从龙套到炮灰,她怎么这么倒霉,到哪儿都不配有名字。

凭什么!

眼前白光闪过,带着一连串残影,帝辛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感觉腰间一松,外袍散开。

下一刻巨大的冲力将他逼得倒退几步,腿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噗通”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与此同时,心口处传来皮肉撕裂的疼痛,好像有人用匕首猛地刺进了心窝。

一下,两下,三下……

凌迟也不过如此。

等他彻底反应过来,心口已然血肉模糊,多年敌我斗争的经验告诉他,冷静,这不像刺杀。

他躺着没动,抬眼就看见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无风自飘,视线下移,小狐狸正面对面站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用锋利的爪尖在上面划来划去,气愤而专注。

忍住一把将它扯下去摔死的冲动,帝辛疼得闷哼一声,压着嗓子问:“你……在干嘛?”

“写名字。”

苏暖头也不抬。

“什么?!”

帝辛望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胸膛,有点懵。

写完最后一笔,苏暖脱力般趴在别人的血泊里,气若游丝。

“你给我记住。我的名字叫苏暖。苏醒的苏,温暖的暖。你让我给你挡箭,那我就让你变成我的墓碑。这样……这样才公平。”

是的,她就想要一个公平。

不管命运如何捉弄,她苏暖都是一个骄傲的女子。

在晕过去之前,她吸尽幽精球最后一丝精气,张口一喷。

苏暖两个字像烙印一样烙在了男人的心窝上。

毁不掉,也长不好,将永远留在那里。

这一口香风旖.旎痴缠,仿佛诉尽了万丈红尘中的男女情.爱。

帝辛就是个凡人,哪里招架得住,也跟着晕了过去。

九重天上,元始天尊“诶呦”一声,吓得月华神君又一哆嗦,失手把人偶掉到地上。

赶紧捡起捆成粽子的人偶组合拍了拍,月华神君瞪眼一看,“死了?!”

有点心疼上面的三千红线。

“死了好。死了好。”

玉帝第一个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元始啊,天命不可违。朕看你干脆把这对苦命鸳鸯封神带回去算了,也免去人、妖两族大动干戈生灵涂炭。”

这样一来,尚儿就可躲过情劫之苦,也不用再当什么劳什子的主持者了。

“不行!别说元始,本尊都不答应!”

说着女娲从口中喷出一颗晶珠,抬手一弹,晶珠“嗖”一声没入昆仑镜。

“妖王丹!女娲你……”

玉帝差点破口大骂。

一首情诗而已,人家也没写什么,瞧把你自作多情的。

昆仑镜画面一变。

月黑风高,星辰隐退,朝歌高耸入云的城门前站着一个少年,银发如瀑,白衣胜雪。

第一次走出草堂,少年不知山下还有这么一处宏伟的城池,更不知深夜这座城池会关门。

没地方可去,他只得走到冷硬的城墙下,背靠墙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