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阿姝的画作?可若是寻常的画,何须这样锁在盒中?
他犹豫着伸手,将那片片丝帛取出,一一摊开在桌案上。
不看不打紧,一看,他的眼睛便再也移不开去。
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作,虽从技法神韵上说,完全比不上阿姝,可内容却着实新奇而丰富,令他有种异样的新奇与渴望。
想不到,她竟会有这样的东西!
他不由的将这十数块丝帛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又翻了一遍,再翻了一遍。
画上的男女变得模糊,在他脑中渐渐化作自己与阿姝,静止的画面也仿佛能动了。
他越看越心惊,只觉热血沸腾,心绪纷乱,好半晌,才手忙脚乱的将那一堆丝帛丢入盒中,一股脑儿锁上。
他又坐了片刻,忽听外头婢子道了声“王后”,竟忽然如被针扎一般,一下跳起,将木盒与钥匙丢回原处,也不敢同阿姝打照面,便慌张的逃入浴房中去。
第50章 期待
浴房内, 热气腾腾,水雾朦胧。
刘徇靠在浴桶里, 额角渗透着汗珠, 正愣愣的出神。
难怪不久前,那小女子总是独自发愣, 时不时便面红耳热,一幅羞涩难当的娇怯模样。
莫说是她,他身为男子, 瞧见那样的东西,也抵挡不住的心神激荡,此刻坐在浴桶中,好似被滚烫铁水浇铸一般火热。
可她为何会有此物?
想到这儿,他不由额角青筋跳动, 心间冒出个不大好的念头——
不必说, 八成是赵祐之妻给她的。难道, 是她对他行那事时的表现颇有不满,回家中同嫂子悄悄埋怨过?
方才那些栩栩如生的画面又自眼前飘过,他隐没在水雾后的双眸越发黯下。
诚然, 这许多年来,他一向不近女色, 年逾二十六时, 才娶妻成婚,于房中事自然不甚熟稔,多凭本能行事。
虽然他有些自知之明, 可若连妻都有不满,这要他身为丈夫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面目渐渐凝重起来。
……
阿姝将两小儿送回冯媪处时,还略逗留了片刻,细细的查问其一应的饮食起居,末了又再三嘱咐乳母与婢子定要好生照料。
并非她要充好人,只是她到底也生在豪强之家,明白寻常下人看脸色行事的能耐。
刘徇虽然下令不可怠慢,可到底也不常有功夫关照;冯媪再有威严,也到底不是正经的长辈。她身为王后,必得作出关怀的架势,才能教人明白,两位小公子的地位,一如从前一样,不容置疑。
如此一番下来,落在冯媪悄然观察的眼中,愈觉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