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他们,我跟你走。”
“师尊你……还真是有一副舍己为人的悲悯心肠啊,”
傅含璋挑起墨眉,凤眸中满溢着嘲讽,“可你凭什么觉得,在背叛伤害了孤那么多次之后,孤还会听你的话?”
胸口一阵抽痛,林夜北气息一促,又呛出几口血来。
他站立不稳,冰凉手指扣住傅含璋的手臂,好一会才低声道:“你心中的恨,无非是司曦一力促成……与旁人无关。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他眼睫颤抖,如同濒死的蝴蝶,断断续续地振着残翅:“原本便是司曦对不住你……前世债今生还,也无可厚非。”
傅含璋没料到他会说出这席话,神情有刹那的怔愣,手指痉挛似的收紧。
脖颈上陡增的压力,让林夜北本就孱弱的呼吸更加难以为继。
手中长剑“当啷”落地,他身子一歪,很快失去了意识。
“傅含璋!!”
见林夜北软倒在傅含璋手下,游思渚也被摔落在一旁生死不知,聂弋颈间青筋绷起,怒喝道:“你若是敢伤小北一根毫毛,我聂弋绝不会放过你!”
他拼命地弹动,根本不管缠枝藤越收越紧,深深勒入了皮肉。
而一旁的巫月婪看得连连咋舌,他生为九尾天狐,对美貌皮囊最是爱重,哪里受得了他人胡乱糟蹋:
“你当心着些,若是缠枝藤捆得太紧,毁了这如花似玉的皮相就糟糕了。”
“妖孽闭嘴!”
聂弋气得白眼连翻,他最忌讳旁人提及自己的容貌,在这个节骨眼更是火上浇油,顿时更加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
“陛下,您看这……”巫月婪叹息扶额,“此地确实不宜久留,若是引来了天泪城四长老那类难啃的角色,你我可就倒楣了。”
这句话将傅含璋从怔忪的状态中唤醒,他定定凝视着昏迷的林夜北,随后单手将他抱起,右臂一扬,在半空中凭空撕开一道裂隙。
浓郁幽暗的魔气从裂缝中涌出,他悠然回眸,冷笑道:
“既然今日林道友愿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换得诸位平安,天有好生之德,孤便暂且放你们一马。”
“只不过天泪城欠下的债,孤必然会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说罢,他搂紧林夜北,头也不回地跃入裂隙之中。
鹿赟等人气得七窍生烟,可惜身负重伤,全身行动也被缠枝藤限制着,根本动弹不得。
见巫月婪紧随傅含璋其后也要进入裂隙,沉默良久的苏同光忽然浑身剧颤,怒喝道:
“南无月,我当真是错看了你!”
他素来亲厚温和,这样疾言厉色还是生平首次。
丝毫不管手腕脚腕都被藤蔓勒得渗出了血,只执拗地盯着巫月婪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