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与一抔新雪没什么两样。
“没想到小家伙动作还挺麻利,”
九漓也抱着一捆枯枝走进洞,从林夜北腰侧的如意囊中取出火石引燃,“你将他拖得离火堆近些……诶你脱他衣服做什么?”
“大哥哥身上冰得很,这样拖下去怕是要生病,”傅含璋慢条斯理地解开林夜北的外袍,抬眼的瞬间,将眸底的一丝妖异之色迅速隐藏,“我身子热,拥抱取暖是最方便的,不是吗,前辈?”
九漓明显因为这一声“前辈”十分受用,看他神情真挚,也不再质疑他的行为:“……那你们凑到火堆旁边吧,你毕竟是个普通人,着凉受寒就不好了。”
“谢谢前辈。”
傅含璋笑意清甜,也迅速剥下自己的上衣,从后背紧紧拥住了林夜北。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九漓甚至来不及注意到,在那光洁而肌理分明的胸膛上,盘踞着一道手腕粗细的狰狞伤疤。
伤疤的位置则不偏不倚地位于心口处。
手指沿着平直的锁骨描摹到圆润的肩头,他双臂笼着林夜北的肘弯,姿势隐忍而克制,那人后仰的脖颈靠在他肩窝,柔软嘴唇轻轻蹭过他的耳垂。
傅含璋低吟一声,声音微弱几不可查,与此同时有某种甜腻的香气悠悠散出,很快充斥了整座狭窄的山洞。
一旁的九漓望着火光,不知不觉被潮水般袭来的睡意击倒,它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放心地望了傅含璋一眼:
“小家伙,若是身上冷就呼唤吾,吾有些困倦,先小睡一会。”
“前辈放心睡吧,我会照顾好大哥哥的。”
眼前少年的笑意鲜嫩明丽如同新生的叶子,九漓却在与那双墨黑瞳仁对上视线时,越发的困倦,勉强点了点头,它蜷起身体,枕着毛茸茸的爪子睡了过去。
山洞中一时间安静至极,只有火焰的荜拨声和或绵长或急促的呼吸,傅含璋凤眸微垂,忽然抬起手臂,修长手指轻扣住林夜北的咽喉。
此刻那人身上的霜雪已经被他用体温捂化了许多,湿淋淋的水光沿着雪色肌肤蔓延,无端端生出致命的诱惑。
他闭上眼,感受着指下跳动的脉搏,是鲜活的,炽热的,又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仿佛收紧手指,就能轻易捏碎了似的。
随后,他手指上移,抚上淡色的柔唇,再缓慢沿着侧脸勾勒,最后停留在右眼下那处泪滴形的红色痕迹处。
傅含璋恣意地勾起嘴角,指腹揉搓着那处痕迹,直到冰白的肌肤泛出水红色,才恋恋不舍地停手。
他屈起手指,一道暗红流光从指尖钻入林夜北腰侧的如意囊中,很快将那枚柳叶形的玉佩牵了出来。
“回溯前生,寻觅姻缘,”他轻喃着,语调甜腻如蜜,“倒是很不错。”
瞬间,那道流光钻入玉佩之中,原本黯淡的青玉骤然亮起濛濛的光华,萦绕着两人的身体攀升,再化为稀薄的雾气,丝丝缕缕汇流进林夜北的眉心。
“让我也看看你的梦境吧,”
最后两个字被吞没,傅含璋俯下头,抵住林夜北的前额,闭上了双眼,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