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忘记她?

柏珂看他眉头紧皱,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走开了。

“阿野,三十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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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年三十很热闹,虽说这些年也禁了烟火,但街坊邻居都熟络,晚餐结束后,就在楼下开开心心地打麻将。

夏渺渺躺在床上,在新的一天开始的第一秒钟,她终究还是发了新年快乐的祝福过去,可消息一发送出去,就显示被拒收了。

她仍在时野的黑名单里。

她沮丧地丢下手机,把头蒙进了被子里,想了一会儿,又给他打电话,仍旧没有意外的不被接通。

寂月皎皎,落进屋内。

她难免有几分力不从心的感觉。

一次次的喜欢,和一次次的被拆散。

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无比难过和后悔。

她想起来她欠他的那一句回答。

也同样是少年小心翼翼,珍藏的喜欢心情,她觉得不是好的时机,觉得大家心意相明,就没有说出口的喜欢。

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她也不会再潜藏心意。

时野这个傻子,明明,她那么喜欢他。

可他不知道,还狠心忘了她。

他真可恶。

眼泪从左眼淌进右眼,再顺着脸颊滑落进枕头里。

她抱着枕头,负气地想,她再去找他一次。

如果这一回,他不再想起她,她就再也不想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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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射击队里来了个采风的画画少年。

听说是个小有名气的绘本作家,新题材选题敲定在了射击运动少年上,他获得同意后入了射击队观摩少年们训练。

休息的间隙,柏珂小声问:“这人什么来头?”

有人应道:“薄暮啊。我表妹特别喜欢他。说他画的都很治愈。没想到长得还挺不赖的。”

时野在喝水,闻言也往那个方向瞟一眼。

射击馆的林荫下,那个正抱着速写板勾勒的少年,有着干净明朗的侧脸。他很怕冷,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淡蓝色羽绒服里,手上也带着厚厚的毛线手套,唯一在风里飘摇的就是那根没有挂好的耳机线。

像是感应到这边少年们的目光,薄暮歪了下脑袋,对着少年们眯了眯眼笑。

柏珂差点被口水呛到:“卧槽,卧槽,他是在对我们放电吗?!”

“……咦你想什么,人家不就笑得好看了一点啊。”

柏珂拉了下时野:“来,阿野,你也对我笑一下。”

得到的自然是时野冷漠无情的一瞥。

柏珂浑不在意,转过身与其他人说:“你看吧,阿野这反应才是正常的吧。”

一堆人懒得理他:“你这是偏见好吧。”

柏珂仍旧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怪怪的,看着挺纯良,但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