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恨不得把头再次埋回君灵沉的胸膛里。
这样的时机,他居然向着君灵沉要生辰礼!闻瑕迩暗骂了自己一声,心中既觉羞赧又有几分自暴自弃。
正在他焦头烂额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皙白手掌印入他眼帘。
闻瑕迩抬眸,只见君灵沉手中正握着一根通体发黑的细簪。这只簪似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簪身变了形,已看不出原样。
君灵沉摊开他手掌,把这根灰败的细簪放进手心里,轻声道:“物归原主。”
闻瑕迩喉间滑动,注进几丝灵力入到这簪身之中。顷刻之间,金色从簪身中心蔓延覆盖灰败之色,腐蚀的形状逐渐向外舒展,不多时,便变作了一根泛着金色光泽的细长火纹簪。
却是同前世伴着闻瑕迩陨落之时一模一样,复原了。
闻瑕迩曲起指节,把鎏火簪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好半晌,才道:“……把我自己的东西还给我,也能叫生辰礼吗。”
君灵沉却是道:“我昨夜还送了别的生辰礼。”
闻瑕迩疑惑:“我怎么不记得?”
君灵沉眼睫阖动,忽的在他耳畔间说了几个字。
闻瑕迩闻言,耳尖上方散去不久的滚烫又再度冒出。他紧捏着鎏火,竭力平息胸中翻涌的动荡,极难的出声问道:“……我们昨夜,是叫行房吗?”
君灵沉眼中情绪微动,手掌听在闻瑕迩的背心处,片刻后道:“不叫行房。”
闻瑕迩在风月一事上当真是知之甚少,君灵沉昨夜同他做的事即便此事忆起他仍然觉得极难为情,但心底却不由得有些发酥发麻。
他知晓行房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君灵沉却说他们做的那事不叫行房,他当下便感到失落,面上的热意都散了几分。
君灵沉臂间力道收紧,闻瑕迩便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两人之间的距离霎时近到就连吐息都缠绕到了一处,闻瑕迩下意识的便想要咬下唇,君灵沉却在他下下颌处轻轻一碰阻了他的动作,缓声道:“我们昨夜,是洞房……”
闻瑕迩眼睫颤动,心跳骤然加快,“可、可我们还没有成亲……”
他还没去临淮提亲下聘,如何就直接洞房了?
君灵沉不语,只在他唇上微微用力的烙下一吻,道:“早已成过亲了。”
屋外有风从窗隙间吹进,不经意间吹开了被搁置在书案上的一方红色的册子。
修仙界象征着夫妻道侣之间定亲成婚的情册,上面用着洒金的笔墨正并排写着两行字:闻瑕迩,君灵沉。
世间最动人的情话,此时此刻,莫过于这六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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