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际,朗禅伸手钳制住他的肩头将人一把拉了回来,目光平静的在闻瑕迩双眼紧阖面上打量一眼后便收了回来,似乎对对方突然陷入昏睡一事并不觉惊讶。

阮矢见此景象,面上缓缓浮现出讽刺笑意:“朗宫主棋高一着,晚辈心服口服。”

朗禅不置可否,一手执伞,一手扶着闻瑕迩,背过身去:“带回应天长宫,关入地牢。”

阮稚木着脸缓缓点头,一记手刀又快又狠的劈向阮矢后颈,阮矢身体一僵,旋即倒在地上。

临走之前,朗禅眼神快速掠过罗刹古寺后,衣袖一挥,连同散落在雨水里的赤符,隐去了古寺内所有的打斗痕迹。古寺恢复如初,好似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朗婼独坐在应天长宫的莲花池畔,神情冷淡,眼视池面,像是出神。池中莲花具已凋谢,入眼尽是一片枯黄之景。植在池畔的树上大多染上了红意,偶有凉风吹过,吹下几片红叶落入池内,惊动池中鱼群泛起无声水纹,已是初秋来临。

宫中弟子巡逻时,恰巧遇上迎面而归的朗禅,纷纷拱手作揖道:“宫主。”

朗婼因这声喊回了神,转过头看去,朗禅同巡逻弟子颔首便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朗婼出声叫住他:“宫主。”

朗禅停下步伐,见她大半身形隐在假山后并不醒目,适才未能及时发觉。朗禅走过去,在朗婼面前停下:“何事?”

“只是想问宫主是何时回的宫。”朗婼顿了顿,道:“可带回了想寻多时的友人?”

“今日回的宫。”朗禅眼神落在枯败的莲花池上,缓声道:“带回来了。”

朗婼点头,不再继续询问关于这位带回应天长宫的友人一事。却不知又忆起什么,冷淡的面容上有了松动,她问:“行儿还未归来?”

朗禅道:“他还在外游历。”

“大约何时能归?”朗婼说话的口吻中隐含关切之意。

“很快。”朗禅似是而非的答复。

朗婼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朗禅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应天长宫的地牢内,气息潮湿,昏黑异常,处处都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压抑的令人有些喘不上气。

朗禅进入地牢后走到一扇铁门前停下,他随手开锁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