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矢松开朗行从侧面走来,将迟圩拉到一旁,解释道:“这位思君前辈不过是困了,歇息片刻。”
“你偏鬼呢?”迟圩甩开阮矢的手,拧眉道:“他身上的伤你当我瞎了看不见?”
“小魔头,你对着阮矢发什么疯!”朗行挡在阮矢身前,神情冷峻,“思君前辈是为救缈音清君才受的伤,不关阮矢的事!”
迟圩面色稍滞,他心知自己恩师对君灵沉的情分,为对方舍身负伤实不稀奇。遂压着火气打量了阮矢和朗行二人一眼,斥道:“滚远些!”
朗行怒火中烧,“你太目中无人了!”说罢待要抽出背后的剑与之动手,常远道在这时走过来,慢悠悠道:“当今的少年人,真是肝火旺盛,常某来为你二人降降火气吧……”
常远道招手一挥,迟圩和朗行霎时被倾盆大雨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二人湿漉漉的愣在原地,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常远道不理他们,转而走向君灵沉。弟子们见他到来,主动退到两边开了路,他目含调笑的在君灵沉面上和对方怀中抱着的人身上打量一番,君灵沉感受到他的目光,将怀中人的身形又朝里带了带。
常远道说:“这从后山到岐城,山路不好走。”
君灵沉道:“大师兄想说什么。”
常远道叹道:“雨天山路湿滑的很,师兄只是心疼你一路下山都抱着个人,必定累坏了。”
君灵沉并不理他,话锋一转:“大师兄在城中有何发现。”
常远道讨了个没趣,清咳一声,说道:“的确发现了一些东西。”
他将河中漂流数具尸首和杏树下寻到虫蛊一事尽数告知,随后又将一只虫蛊的尸首亮出来,道:“这便是那虫蛊尸体,养在极阴极邪处,可见生前厉害。”
君灵沉盯着那虫蛊看了一眼,面色冷上几分。常远道觉出他异样,便问道:“如何?你可识得这虫蛊来路?”
君灵沉沉吟片刻欲要说话,便忽然察觉怀中安安静静睡着的人动了动。
闻瑕迩睡醒后一睁眼,头顶天光便直照进他眼中,他不满的哼唧一声,一只手遮在他眼帘上,挡去光亮,“醒了?”
闻瑕迩闻声怔了一下,抬手挪开眼前的手,便看见了君灵沉那张俊美的面容。他反应过来,点头应声:“醒了。”
常远道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醒了还不赶快从我师弟怀里下来,几岁的人了还要人一直抱着。”
闻瑕迩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仍被君灵沉横抱在怀中,当即红着耳尖从对方怀里跳下来,却见四下围满了人,常远道迟圩朗行阮矢还有大大小小的弟子们……皆神态各异的瞧着他。
闻瑕迩状似不经意的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下,说了句:“雨下的还挺大啊,鞋底都湿了……”
常远道讥笑了一声:“是啊,从后山到城里脚没沾地,鞋底还能湿透。这雨的确下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