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天楼惊鸿一瞥,君之风华,辗转数月,仍镂骨铭心。
中秋佳节,再与君逢,君之风姿,余生难泯。
字里行间,历历在目,却已恍若隔世。
她曾喜欢一个人许多年,也曾以为此生非他不可,但到头来看,她的喜欢也仅仅只有这许多年。
许多年,便是到此为止了。
“小弟子,我早已和别人定了亲。不日便要成亲了。”木清许从地上站起后说道。
闻瑕迩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恭喜。”
木清许闻言愣了下,遂又装作一副恶声恶气的模样,“方才我说的话你不准泄露出去半个字!”
闻瑕迩道:“我什么也未曾听见。”
木清许眼神扫过一片狼藉的花丛,闻瑕迩十分上道:“也什么都没看见。”
木清许这才归剑入鞘,提着剑打算离开,行至一半时又退了回来,道:“你叫什么名字?”
闻瑕迩面不改色,“思君。”
木清许点点头,似乎又意识到方才自己的举动的确有些凶悍,便放缓了语气,“我今夜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事出有因才激进了些。若是有让你不悦的地方,请多担待。”
闻瑕迩颔首,“没事,木姑娘不必记挂在心。”
见他如此大度,倒更让木清许觉得羞愧。她今夜见过君灵沉之后,压抑了许久的怨恨便再难遏制住,这才半夜三更的在君家乱闯一通,拔这蓦尾也只为泄恨。眼下想来的确是她失了礼数,不知进退了些,也亏得今夜发现她这小弟子不同她计较。
木清许看向闻瑕迩,道:“我是桑岛的木清许,君家的思君,你若日后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偿还你今日的恩情。”
闻瑕迩眸中覆上笑意,“桑岛的木清许,谢谢你。”
木清许这才转身离去。
大黑从闻瑕迩袖中钻了出来,坐到他肩膀上,闻瑕迩瞟了大黑一眼,说:“藏了半天,戏好看吗?”
大黑张嘴嘶叫几声,闻瑕迩听明其中意味后挑了一下眉,“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生魂成精了,见解境地这么高。”
大黑模糊的轮廓又深了一圈,安静的坐在闻瑕迩肩头不再说话,并未因他这句夸赞流露出半点兴色。不过一只生魂,能让他听懂话中含义已是不易,又哪里能苛刻的要求他作出活人该有的反应情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