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音清君这话的意思,便是不再插手此事的后续?”闻瑕迩故作惊疑,“这可不像持正不阿的缈音清君一贯作风……”
“缈音清君请放心。”朗禅率着应天长宫弟子从地牢中走来,他向君灵沉拱手道:“无论是笛容的死还是整桩祸事残存的疑点,我应天长宫必定追查到底,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话音方落,朗禅身后一干应天长宫弟子齐拱手,神情肃穆,却是异口同声道:“应天长必定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闻瑕迩见此便估摸着朗禅应将子母蛊一事对这些弟子大方吐露了出来,倒是比他那藏掖着不肯走漏半句风声的兄长朗翊毅然决然许多。君灵沉闻言,仅是极淡的在众人面上轻轻掠过,颔首之后便背身离开。
闻瑕迩心道这个时辰君灵沉该是回客栈看望那生病的孩子,正欲跟上,想了想朝朗禅道:“我知你往后必定忙的脱不开身,所以有一事眼下我便同你讲了。”
朗禅抬手,屏退身后弟子,“何事?”
“笛同死之前曾将一个孩子托付给我……”闻瑕迩顿了顿,“托付给我和君惘。那孩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笛同半年前离开应天长宫后便捡回了他,二人一直住在崇天楼城外的草屋中。笛同虽未言明,但我估计那孩子对笛同意义颇重。”否则也不会在临终之时,还要确定那孩子是否安然无恙后这才自缢。
朗禅闻言沉默许久,才道:“我能先去见那孩子一面吗?”
闻瑕迩未多作思忖,点头道:“走。”
二人一路出了应天长宫直奔客栈,闻瑕迩熟门熟路的带着朗禅来到君灵沉和那孩子所在的房间,他敲了敲门,“君惘,是我。”
房内烛火通明,隐隐还传来孩童低低的啜泣之声,闻瑕迩猜想多半是那孩子在哭,便又敲了门喊了一声。朗禅见状,说道:“还是我来敲吧。”
话音方落,朗禅便敲响了房门,“缈音清君,我是朗禅。”须臾功夫,两扇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闻瑕迩睁了睁眼,“为什么你敲门他就给开了?”
朗禅颇有些怜悯的看他一眼,“兴许正因为是阿旸你,他才不开的。”
闻瑕迩气笑,大步流星的进到房中,想找君灵沉说理,却见那小孩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揉着双眼小声啜泣,而君灵沉则站在那小孩旁边,垂首蹙眉,似有些束手无策。
朗禅自他身后而来,见到眼前景象,道:“他怎么哭了?”
闻瑕迩走至那小孩跟前,睨了君灵沉一眼,颇为幸灾乐祸的道:“多半是被缈音清君吓哭的。”
朗禅噎住,闻瑕迩向朗禅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又转头将视线落在小孩身上,“怎么哭了?是不是饿了?”
小孩垂下手,抬头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哽咽道:“……哥哥,我要叔叔。”
“叔叔是谁?”朗禅亦来到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