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翊接过话,“这佛珠即便是从炼蛊之人身上寻到,也不能意味我应天长宫便牵涉其中,不定是有人想祸水东引,混淆视听所做的障眼之法罢了。”

闻瑕迩早已料到君灵沉前来应天长宫对峙会面临眼下境况,君灵沉手中并未握有切实的证据,朗家一众只要矢口否认此事与他们有关,仅凭一串佛珠实难定罪。他抱着肩坐在椅上,也不搭腔,且看君灵沉如何应对。

岂料君灵沉语气仍淡,却掷地有声的抛下两个字:“证据。”

闻瑕迩听得这二字后,挑了一下眉。

朗翊道:“什么证据?”

君灵沉从座椅上站起后,看向朗翊,“蛊毒一事与应天长宫无关的证据。”

朗翊面色瞬间更沉,“仅凭一串佛珠,缈音清君此举是否太牵强了些。”

话音方落,众人便见君灵沉的衣袖无风自动,一张画像从那袖中飞出,落于殿内众人眼前。

“这是炼蛊之人的画像。”君灵沉道。

闻瑕迩往那浮在半空的画像上定睛一瞧,却见是位面目与常人无异的男子,和草屋中见到的满面疮痍的人完全是两个人。他思绪飞转,忆起昨夜禹泽山弟子替那炼蛊之人的尸体不停施着普度梵心术的景象,心道莫非这普度梵心术不仅能超度亡魂,还能让人的相貌复原不成?

不及他细想,朗翊拿下那张画像看过之后,不知是惊还是气的,肩膀发颤起来,“去……”他撰着画像,宣纸被抓的咝咝作响,“把人给我带过来!”

闻瑕迩心中咯噔一下,炼蛊之人已死,这是要带何人上来?凭着这张画像莫非这应天长宫中还能找出第二个同样模样的炼蛊之人不成?

朗翊身侧的两名弟子见到那画像后也具是一惊,得了吩咐,忙应声离开殿内。

朗禅坐回原位,面色略显凝重。

这般境况,闻瑕迩十分识趣的没有出声询问,安静的等着离开的弟子将人带过来。

片刻之后,三人步入殿中,其中两名是被朗翊派去的弟子,闻瑕迩便在另一名身上扫视一番,暂时未发现端倪。

朗翊见人已带到,立即屏退四下弟子,关上殿门。朗翊似是气急,走到那弟子面前将那串佛珠连同画像用力砸在对方身上,“笛容!你今日若是敢有一句虚言,我立刻了结你性命以绝后患!”

名唤笛容的弟子愣了愣,将佛珠和画像一并从地上捡起,待看清后脸色蓦地一变。

朗翊目光如刀,“说话。”

笛容眼视画像,手中紧捏着佛珠,半晌后扑通一声朝朗翊跪下。

朗翊猛地往后退开半步,厉声道:“你这是作何?”

笛容阖眼,片刻又睁开来,哑声道:“弟子无话可说。”

朗翊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僵在原地,张着嘴良久也未吐出半个字。

闻瑕迩倏的起身,走至笛容身旁,从头到脚审视笛容一遍,道:“朗宫主什么话还未问,你便说无话可说,不觉太过迫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