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笔尖蘸着墨,埋头在纸上奋笔疾书的写着,待回过神来时,看清纸上写着的东西后便懵了。

他坐于案前,看着纸上的字足足懵了几息。

泛白的纸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而这上面的字,却皆是同一个的名字。

上面写着:君惘。

闻瑕迩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势头的发展有些不对劲,但细究又是哪处不对,他却又根本说不上来。

心烦意乱的将写满了“君惘”二字的纸揉成一团弃于桌下,暗想自己不能再如此待在房中,否则迟早得生出变来,房门却倏的被人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他抬首一看,忙坐直了身子,喊道:“父亲。”

闻秋逢走到闻瑕迩案前,低头在他案上扫视一番后,说道:“你待在房中半月,便琢磨出了这一叠白纸?”

闻瑕迩心虚的很,随口胡诌道:“......该去外面采风了,老闷在家里什么也画不出来。”

闻秋逢瞥了闻瑕迩一眼,“也对。”

闻瑕迩“啊”了一声,眼神愣愣的看着他父亲。闻秋逢不咸不淡的道:“明日便启程去禹泽山,莫逐陪同你一道。”

闻瑕迩猛地从座椅上站起,“为什么要去禹泽山?我不想去禹泽山。”

闻秋逢道:“我替你向禹泽山递了拜帖,道明来意,禹泽山主事的成恕心也算得上通情达理,看见你的名字后竟没有回拒。”

“他不回拒我便要去吗?”闻瑕迩道:“我不去禹泽山。”

闻秋逢眼角忽的瞥到丢在地上的纸团,微微抬手,那纸团便落入他手中。他缓缓拆开纸团,说道:“君灵沉救你一命,我从小教你,难道将你教成了一个忘恩负义之徒不成?”

闻瑕迩瞟到他父亲手中正在拆开的纸团,不假思索的便要起身去夺,只见他父亲一个晃身躲开,淡道:“为父在问你的话。”

“我会去禹泽山向君灵沉道谢的!”闻瑕迩朝他父亲摊开手,“爹应当先将我的纸团还给我。”

闻秋逢拆至一半,向闻瑕迩投来视线,闻瑕迩毫不退缩,与其对视。良久,闻秋逢将纸团朝闻瑕迩怀中轻轻一抛,说道:“长大了。”

闻瑕迩撰住那纸团,不明所以的望向他父亲。闻秋逢却话锋一转,“水村的事莫逐同我说过了,你做的很好。”

闻瑕迩鲜少被他父亲夸赞,微微一愣,说道:“......没有,我没抓到引起这桩祸乱背后的主谋,算不得好。”

“无事。”闻秋逢道:“为父会派人再去追查的。”

闻瑕迩道:“爹不要我去查了吗?”

闻秋逢道:“你眼下只管去禹泽山向君灵沉道谢一事便好。”

闻瑕迩皱起了眉,“为何一定要让我亲自去禹泽山向君灵沉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