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冷冷的扫视云束一眼,“修为不见长,偷鸡摸狗的功夫倒是日渐精进。”
云束做贼心虚,面上却是不甘示弱,呛声道:“敢收下这样不堪入目的信,还怕别人说道两句吗?有本事敢做敢认!”
朗禅因救他才被云家中毒的弟子咬伤,闻瑕迩心中本就揣着气,此刻又听云束这狗嘴里颠倒是非,当即便要抽出赤符让他尝尝苦头。然他的赤符还未出手,莫逐的枪便倏的破风而去,斩断了云束耳间的一缕发丝后,锵的一声插进了石板中,地面立时震出蜘蛛网般的裂缝。
云束还未从莫逐的这一击中缓过神来,见头发从半空掉落至地,面色一震,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你……你敢对我动手?”
闻瑕迩也对莫逐的做法略感讶异,只听得莫逐道:“少君风姿斐然,有女子倾慕实属常事。若再让我听见你出言不逊,混淆黑白,莫逐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语毕,长|枪震动,倏的归入莫逐身侧,连带着那张被云束揉搓的皱巴的纸团也一起回到了他手中。
云束冷汗涔涔,却是手掌扶着剑柄,看模样像是要拔出剑和莫逐大干一场,云家有弟子见状忙低声劝阻道:“公子冷静,我们弟子伤亡惨重,此时对上他二人绝无胜算。更何况还有朗青洵在一边,他铁定是向着冥丘少君的……”
云束正待说应天长宫不助他们云家,但禹泽山必定会拔剑相助,他这想法还未坐实,便见一禹泽山弟子缓声道:“禹泽一派,只司除魔,不会尘事。”
劝慰云束的弟子忙不迭的替云束合上剑,劝道:“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云束冷哼,哐当一声将剑摔在地上,不再说话。
莫逐坐回原位,见闻瑕迩和朗禅二人此刻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便搁枪至地,半晌对闻瑕迩说道:“少君切不可因方才那封信动了心思,闻先生再三嘱咐,少君年纪尚轻,不易涉足男女之情。”
朗禅目光移到闻瑕迩面上,“闻魔主连你几岁谈情说爱也要管?”
“其实我家教甚严。”说起他父亲,闻瑕迩颇有些无奈,“但我说了你可能都不信的。”
朗禅抿唇笑道:“你从前与我说过你家教严,却没细说过是个什么严法。”
“你想知道?”
朗禅颔首,如实答:“想。”
闻瑕迩冥思片刻,说道:“就好比谈情说爱这件事吧,我爹同我说,弱冠之前,连姑娘家的手也不能碰。”
“弱冠之后呢?”朗禅问道。
闻瑕迩意味深长道:“自然是随心所欲。”
朗禅面色发白,眼底却仍旧噙着笑,“阿旸……今年便满十九了。离弱冠也差不了……”他话音骤停,呼吸陡然变得急促,旋即便像是体力不支般倏的向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