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圩表情又变得难看了几分,“......前辈您真要听吗?”

“为何不听?”闻瑕迩挑眸看向迟圩,他心上人的事迹便是听上百遍千遍他也是听不厌的。

迟圩掰着手指抠了抠桌沿,语气不大好的道:“别的我不知道,但这些年修仙界传的最广的,便是缈音清君二十年前......”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瞟了闻瑕迩一眼,见对方脸上并无异色,才接着说道:“......二十年前以身饲魔,终在荒暨山一战时,与应天长宫朗禅联手手刃......将其打落至阴川河底,神魂永灭。”

闻瑕迩摩挲杯身的手指一顿,眼帘半掩,遮去了眸光,“还有呢?”

迟圩摇头道:“没了......”

闻瑕迩点了点头,抬头望向迟圩,“那我再跟你讲一件。”

迟圩喉结滚了滚,“您讲。”

闻瑕迩手支着脸颊,沉默片刻后,缓声道:“君灵沉十八岁那年,孤身一人游历至北荒。彼时北荒正处兵荒马乱之时,两个边陲小国开战,双方势均力敌,打的不可开交,一时输赢难分,两国均血流成河,死伤惨重。”

“所以是缈音清君出面阻止了这场战争?”迟圩插话问道。

“没有。”闻瑕迩道:“万物皆有定数,修仙之人不得插手凡尘俗世之事,这也是修者的定数。”

迟圩思忖一会儿,道:“那就是这场战争之后,又出了什么让缈音清君不得不出手的事?”

闻瑕迩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差不多。在这两国疆域的交界处,有一个门派名唤鸣煞谷,这是个修魔的门派,善用毒和控心摄魂之术。鸣煞谷趁着两国交战正是内耗空虚之际,出动了门人,闯入两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等两国得知噩耗之时,城池已被鸣煞谷的人占领,不得出路。”

迟圩道:“既是如此,这两国国主都该停战回城剿灭鸣煞谷,夺回城池才是!”

闻瑕迩睨了迟圩一眼,“我方才不是讲了吗,两国势均力敌,交战时都元气大伤,死伤惨重,哪里还有能力夺回城池。”

“更何况鸣煞谷一众门人皆是修士,两国的士兵肉体凡胎,如何与之抗衡?”

“那难道他们就什么都没做吗?”迟圩问道。

“当然不是。”闻瑕迩道:“北荒人信仰神明,遂将寄托全系于神明之上,每日祈天拜神,希望神明能听到他们的苦楚,来拯救他们的国家。”

迟圩听到此处愣了一愣,缓过神来,问道:“前辈......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闻瑕迩道:“你想的哪样?”

迟圩抠着桌子边缘的力道变大了几分,骨节咯吱作响,“......那些北荒人等来的神明,是不是缈音清君。”

闻瑕迩唇边缓缓笑开,“除他之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