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看也未看那杯茶,直视着阮烟,“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们。”

阮烟拿起茶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拿着茶盏抿了几口,并未说话。

“阮烟!”云杳忍不住出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把我关在这庄内像一个犯人一样,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去见我的父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阮烟闻言顿了顿,放下茶盏,用柔和的目光看向云杳,道:“杳杳,我疼惜你还来不及,你说这样的话让我有些寒心。”

云杳心知他是在顾左右而言他,隐忍在心底许久的情绪已有些遏制不住,“……我果然不该对你抱有妄想的。”

阮烟眸中的柔光黯了下来,“杳杳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云杳未答他的话,起身便疾步往屋外走。

“你去哪里?”阮烟从后方追来。

云杳头也未回,眼看着就要跨出房门,一记劲风迅速朝他身后袭来,他回过身,迅速抬手便召出一柄长剑,对着那道劲风的方向反手就是一击。

两道攻击相撞,在屋内形成了一卷气流,吹的屋内二人衣袂翻飞,发丝浮动,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阮烟隔着几丈距离,神色明灭的瞧着云杳,“杳杳,你要与我动手?”

云杳道:“是你先动的手。”

阮烟道:“我只是使了一个缚灵术,伤不了你。”

云杳蹙眉,道:“有何区别。”

阮烟向他走近,面上是一贯明艳的笑,“我疼惜你,舍不得让你受伤,而你却祭出灵器对我刀剑相向,这便是区别。”

云杳眉间的情绪有一瞬的波动,片刻后,只见他收了手上的剑,转身继续往外走去,一派扬长离去的模样。

阮烟望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忽然出声道:“方才我与那人在隔壁书房的谈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云杳身形一顿,“是。”

“那你此刻这番反应,倒比我想象中的要镇定许多。”阮烟走到云杳身后,握住云杳的一只手,“我原以为你会先在我怀里痛哭一场,再做别的打算。”

云杳回转过身,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烟执起他的一只手在掌中摩挲,沉声道:“难道你只听见了冥丘城遇袭一事,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

云杳心里咯噔了一下,语气不稳的试探道:“难道,难道还有其他的事?”

阮烟抬眸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珠里藏着些教人难以察觉的冷意,他轻声道:“闻秋逢死了。”

云杳身形一僵,整个人忽然有些控制不住的往后倒退了几步,阮烟手疾眼快的将他拉了回来,这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阮烟看着云杳面上一副恍惚失神的模样,揽过对方的腰将其抱进了怀里,“杳杳。”

谁料云杳却一把推开了他,身形不稳的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