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躺在地上晒太阳,也不知道怎么闹腾的竟把缠在伤腿上的布条给弄断了,此刻正疼的啾啾叫个不停。

“早知道你这么胡闹,就不把你从笼子里放出来了......”云杳把麻雀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手掌上,虽听起来是在训斥它,但眼中却是一片关怀之意。

“它怎么了?”阮烟问道。

云杳把麻雀捧在手心里递到阮烟面前,“它把包扎腿伤的布条弄断了......”

阮烟细细看了一眼云杳面上的神情,随后又垂眸看向窝在云杳掌心中的麻雀,唇角往上扬了扬,道:“要不了它的命,你去房中重新拿药和布条给它换上就好了。”

云杳点了点头,“好。”说着便要捧着手中的麻雀回屋。

“等等。”阮烟道:“它伤的是腿受不得颠簸,你去将药从房中拿过来。”

云杳蹙了蹙眉,“可把它放在地上我又担心它啄自己的伤口......”

阮烟道:“不如,你将它放在我的腿上?”

云杳有些迟疑,“可以吗?”

阮烟唇角的弧度加深,“看见有个人在旁边盯着它,就不敢再这么肆无忌惮了。”

掌心中的小麻雀疼的一直叫唤,布满了羽翼的小翅膀不断轻微的颤抖。云杳也没再多想,将麻雀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阮烟的腿上,“我很快就回来......”

“好。”阮烟笑着目送云杳的身影,“我等你。”

待云杳消失在一个转角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阮烟低头看着他腿上疼的颤抖着身体的麻雀,眼中又恢复成了往日死气沉沉的模样。

只是此刻那死寂中似乎又含着一些别的情绪,时不时泛出半点晦暗的光。

“你和我一样......”阮烟望着那只麻雀忽然出声。

麻雀闻言叫声变得瞬间尖锐了起来,就像是感受到了向它靠近的危险,发出它的惶恐和不安。

阮烟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却十分冰冷,让人听了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有些恶寒。

就在下一刻,阮烟俯下了身,张嘴一口咬起了麻雀另一只脚,随后动了动脖子一鼓作气的将麻雀从口中狠狠的甩了出去!

尖锐的鸟鸣声在某一瞬间达到了顶峰,但随着它的身体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又摔落至地后,彻底休止。

麻雀的身体砸在了坚硬的岩石上,暗红的血液顺着石身滑落,沾湿了它的羽毛。

凶兽从没有磨平他的爪牙,只是在饲主面前,他会不动声色的收起他疯狂暴戾的本性,做出一副温和乖顺的模样。等到需要时,再露出自己藏匿在黑暗之中的真实面貌,将威胁到他的东西撕碎到片甲不留。

闻瑕迩在一旁看见这幅场景,险些要骂出了声。

君灵沉道:“阮烟这般做,似是对云杳……”

“这就是个疯子!”闻瑕迩咬牙道:“我弟弟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