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屋内三人心照不宣,闻瑕迩起身去开了房门,阮稚站在门外,看见他后,仍旧用那种十分平静的语气开口道:“庄主有请若瑾君,替夫人看诊。”

闻瑕迩点了点头,问道:“其他的修士也请了吗?还是只请了若瑾君一人?”

阮稚的眼珠缓慢的转了转,片刻后看向了闻瑕迩,逐字逐句的道:“庄主有请若瑾君,替夫人看诊,其他的修士正在赶去的路上......”

闻瑕迩看着阮稚这幅明显不正常的模样,笑了笑,“好,你回去转告阮庄主,若瑾君马上就到。”

阮稚站在原地呆滞了半晌,缓慢的点了点头,“好......”说罢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回去复命了。

闻瑕迩盯着阮稚的背影看了半晌后,才回头对屋内的常远道和君灵沉道:“阮庄主派人来请了,常仙师。”

常远道十分从容的站起了身,难得将他披在肩头的懒散外衫拉好了起来,“走,去看看这阮庄主今日又要唱哪一出。”

君灵沉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大师兄。”

常远道回头看君灵沉,“灵沉,何事?”

君灵沉默了一会儿,“无事。”

常远道随手捏了个决,将他随身携带的白玉如意召了出来,用右手抱着,“那便走吧。”

今日是晴日,闻瑕迩照旧和君灵沉共撑一把红伞下。

常远道是第一次见他和君灵沉二人共撑红伞,一路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神比见了鬼还惊愕。

闻瑕迩没多做解释,只扬了扬嘴角向常远道露出一个笑,常远道见后立刻张嘴欲言,下一刻他们便已经走到了孤星庄的前殿。

常远道收了调笑的心思,率先走了进去,闻瑕迩和君灵沉紧随他其后。

被阮烟请来的十几名医修此刻已经尽数来到了殿内,正各自坐在一方座椅上。

常远道挑了一个靠近主位的位置坐下,君灵沉和闻瑕迩依次坐在常远道下手。

阮烟此刻并不在殿中,唯有那名少女和阮稚在旁,常远道遂看向那少女,问道:“阮庄主这又是庄务繁忙抽不开身?”

那少女闻言,缓慢的转过了头望向常远道,语气毫无起伏的开口:“庄主带夫人去院中了,马上回来。”

常远道从鼻尖哼了一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白玉如意,没再答话。

他们方才来前殿时便经过了几处院子,却没撞见阮烟和其夫人的身影,这借口编造的委实太过敷衍了些,也不知这阮庄主到底想做些什么。

闻瑕迩闲来无事,便抬眼打量了一番殿内,这一打量之后,竟真让他察觉了一些不大对的东西。

不对劲的不是这殿内的景物,而是与他们同处一屋檐下的人。

君灵沉和常远道进殿的时候,殿内坐着的十几名修士并未像昨夜在筵宴上遇见时的那样,殷勤的向常远道和君灵沉二人行礼问好,就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他们进来一样,这是其一;他们进殿也有一会儿了,这些修士竟然也不似昨日那般纷纷交头接耳,胡天侃地,整个殿内安静无比,这是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