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眨了眨眼,嗫嚅的道:“太亮了……睡不着。”

他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一点光都不能见,若是见了第二日起来必定睡得不好,但眼下外边床榻前的烛光只是他睡不着的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躺在他旁边令他辗转难眠的君灵沉。

君灵沉沉下了目光,手指在衣袍下轻轻动了动,床榻前灯架上燃着的烛光便忽的扑闪了一下,灭了。

黑暗中,只听君灵沉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间轻轻落下两个字,“睡觉。”

闻瑕迩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尖,控制不住的弯起了唇角。原本以为今夜必定是彻夜难眠,但君灵沉的话却仿佛带着某种安抚的情绪一般,闻瑕迩顺势闭上了双眼,没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天边的黑暗一点一点的褪去,日头从云层里慢慢的探出了头,晨光微熹,又是一夜过去。

闻瑕迩这一晚睡的很好,清醒时还有些意犹未尽想继续酣睡的冲动,他动了动眼皮想要翻个身再赖一会儿床,却在牵动左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压住了怎么都抽不动,而背部也像是贴上了什么有些挪不动。

闻瑕迩茫然的睁开了眼,触及眼帘的是一片被什么水迹打湿的白色衣料,他抬头看了看,这一看便看到了君灵沉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这才突然记起昨夜,他似乎和君灵沉同床共枕的睡了一夜。

闻瑕迩又将视线落到了君灵沉胸膛上那片沾染了可疑水迹的衣料,他下意识的抬高了右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嘴角,润的……

闻瑕迩迅速的把自己嘴角的湿意擦拭的干干净净,抬头看了一眼仍旧睡的很沉的君灵沉,思考着他能不能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给君灵沉换一身衣裳。

他紧张的动了动喉结,思索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冒着风险给君灵沉换一身衣裳,否则等君灵沉醒过来之后指不定会怎么想看他。

闻瑕迩自觉自己的睡相还可以,昨夜也不知道怎么睡的竟滚进了君灵沉的怀里。不过眼下没闲功夫给他想这些了,他用力抽了抽自己的左手,从君灵沉身下抽了出来,又费了一番功夫挪开了君灵沉放在他背上的两只手臂后,这才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君灵沉,发现对方仍旧阖着双目没什么动静,他便大着胆子开始解对方的衣裳,岂料他刚脱下一层,迟圩便忽然从室外端着个食盘跑了进来,“两位前辈,我给你们做了早……嗯?”

迟圩停在床榻前,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依旧将闻瑕迩手中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他嘴边的笑意立即僵住,“两位前辈……白,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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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瑕迩:唔,有点痒……

君灵沉皱着眉继续擦闻瑕迩脸上的血迹。

迟圩视角:我的恩师,是个沉迷男色的断袖……

闻瑕迩:沉迷君君,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