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功夫二人便抵达了骠水镇,等到了君灵沉所说的客栈时,见到君灵沉后,二人皆有些傻眼。

最后,还是常远道先反应过来,他指着君灵沉惊诧道:“灵沉,你这是去……渡劫了?”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君灵沉,衣衫破烂,发髻凌乱,与平日衣冠齐楚的冷面神君模样相去甚远,若不是他们二人是看着对方长大的,险些认不出来。

君灵沉脸色很不好,往日平展的眉心也在此刻微微蹙起,“大师兄,你进来看看。”

“怎么了?”常远道抬脚走了进去,成恕心紧跟他其后,“灵沉你哪里受伤了?”

君灵沉摇了摇头,走进里屋的床榻前将床帏掀起,一个躺着的人影便从中露了出来。

成恕心站在侧后方,他所在的位置刚好能看清床榻上昏睡人的模样,看清后有些惊讶,“这不是上次在大乘佛法的讲经里,同你辩法的孩子吗?”他看向君灵沉。

君灵沉颔首说是,又把目光移到常远道身上,“大师兄,我喂了他两颗固元丹还是不见醒。”

常远道在黄岐之术方面颇有造诣,他上前探了探闻瑕迩的脉,半晌,皱着眉收回了搭脉的手却不说话。

“大师兄,如何?”成恕心问道。

常远道没答话,反而将视线落到君灵沉脸上,见对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故意拖长了语调慢悠悠的道:“这少年人不过是饿晕了,给他灌几碗粥下去半个时辰内准醒。”

君灵沉说好,转身就要往外去,看样子是去寻粥,被成恕心叫住,“灵沉,你先换身衣裳再出去吧。”

君灵沉动作一顿,给自己施了个洁净的术法便快步出了门。

常远道看着君灵沉远去的背影,啧啧称叹,成恕心问他怎么了,他指着床榻上闻瑕迩道:“这便是近段时间故意找灵沉茬的冥丘少君闻旸,上次我在论剑场上见过他一次,那气焰嚣张的和他父亲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就是这孩子屡屡发难灵沉?”成恕心面露不解,“那灵沉为何还会同他在一起?”

常远道摆了摆手,“谁知道呢,小师弟的心思一向藏的深。不过……”

“不过什么?”成恕心问。

常远道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缓缓道:“不过能让灵沉把我十万火急的从朝酝榭请来看病的,这小子倒是头一个。”

一股暖糯的清甜气息在闻瑕迩的嘴里慢慢散开,他抬了抬眼皮,睁眼便看见君灵沉坐在床侧拿着一个汤勺向他唇边喂来,他下意识配合的张开了嘴,甜粥煮的很软,入口即化,很容易吞咽下去。

闻瑕迩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嘶哑着嗓子问:“……我这是怎么了?”

君灵沉道:“你在渊海之地里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