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可以就地画一个传送阵直接回到冥丘,奈何这云顾真的修为真的很一般,平时运个符画个普通的阵还能勉强应付,可像是传送阵这种极度耗损灵力的阵法,那就恨不得要他半条命了,所以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把走捷径的心思压回去了。

本来他想在木致村买辆马车坐坐的,结果给钱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带的灵石连个车轮子都买不起,卖马车的老板一脸看穷鬼似的看着他,就差开口让他赶快走人了。

几经波折之后,闻瑕迩最终还是把回到冥丘的期望交托在了自己两只腿上。

从木致村到骠水镇,沿途的风光还不错,青山碧水,风轻云淡,闻瑕迩沿着山路走走停停数十日才到达骠水镇。

到达骠水镇之后也没耽误,凭着记忆里的方向,径直往那传送阵所在的位置走去。

在骠水镇北边一个偏僻的深巷子里,堆积着许许多多的杂物,簸箕、扫帚、斗笠各种各种的杂物都有。这些杂物上布满了肉眼可见的尘土和蜘蛛网,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闻瑕迩见此情景嫌恶的皱起了眉,从地上随处丢弃的杂物中捡了根勉强能用的根子,他拿起棍子对着面前的杂物翻了翻,堆积成山的杂物没了支撑,稀稀拉拉的滑落了下来,弄得尘土飞扬,闻瑕迩只好捂住了口鼻继续动作。

在他将铺在底部的最后一层破烂草席挑开之后,果不其然的便看见了一个有些破损的传送阵。

闻瑕迩也顾不得这漫天的灰尘了,蹲下身细细了打量了脚下的传送阵几眼,见此阵只有一些轻微破损,修补一下还能用之后松了口气。否则他这十多日的山路就算白走了。

他花了片刻功夫将传送阵修复好之后,临走之际又将杂物堆积在了一起把传送阵遮了个严严实实之后才离开。

迟圩今日在冥丘的后山又试了一个新阵法,这阵法据说凶残无比,一旦成形,但凡进入的生物皆会被瞬间毙命,精血流进而死。他为了画好这个阵法,前前后后的练习了大半个月这才敢亲身上阵。

冥丘后山飞禽走兽甚多,所以他便在后山画了这阵法用不慎走进这阵法的动物验证这阵法的效用。

他大清早便收敛了气息在树上蹲守了,等到了晌午,下方的阵里已经多了一头野猪和两只白兔的尸体了,白兔体格小倒还好,流出的血不算太多,只是那野猪体型庞大,流出的血都积成了一个血洼了,把两只兔子的身体都快要淹没了。

迟圩蹲在树上看着阵里那只死透了的野猪眼睛都发亮了,他虽然早已辟谷,但是对吃有一种特别的执念。

冥丘城荒废了二十多年,早就不复当年的繁荣景象变成了一座空城,偌大的冥丘城中只有他一人,什么吃的都没有,他住在城里只能靠着后山中的野味偶尔解解馋,但是时间长了,这山中的飞禽走兽都学精了,他时常十天半个月都捕不到一只。

今日借着试验这新阵的功夫没想到还能收获这么一头野猪,迟圩咽了口口水馋的不行,也等不到日落了,现在就想把这头野猪带回去烤了。

结果他从树上爬下来的时候动作有些太过急躁,脚下一滑四脚朝天的摔进了血坑里,一身衣服从里到外湿了个透彻,浓郁的血腥味呛的他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不过野味在前,他也没多计较,扛起一头野猪两只兔子就打道回府了。